姜如倾回过心思,眸心含笑,勾着她的下巴挑逗道:“芳沁有读心术么?这么懂我,我的确是在想婚后生活。”
“那公主和奴婢说说,您是想到了夫君高中进士还是儿女承欢膝下?也让奴婢馋馋。”
姜如倾小心地迈过眼前的石头,半眯着眼睛,认真地畅想了番:“都不是。若不受这宮闺束缚,我倒希望像寻常百姓那般,开间小铺,种亩良田,晚上我算账数钱,他说田间的乐事,平日里和夫君泛舟而游,饮酒乐甚,扣舷而歌,无甚积蓄,却也没甚烦恼。”
“那奴婢呢?你不会要把我扔下吧?”芳沁满脸怨言。
“怎么会?你若乐意,我们一辈子都不分离,钱都归你管,你做掌柜,做地主,做那掌舟人。”她勾过方沁的肩,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最偏心你,把所有的好事都留给你。”
“公主对我最好了,看着公主开心,我就开心。”芳沁跳上岸,抬起手欲接过姜如倾,笑意却停滞在空中,眼神越过了她,望向后方,“裴大人。”
“谁?”姜如倾下意识地转身,却脚下一滑,衣袂飞起,一簇红在空中翻腾,她心尖一惊,霎时就被收拢腰肢,跌入瞳仁里的是他含笑的眼眸。
裴文箫的薄唇微勾,慢斯条理地说道:“路都走不稳,还想划舟?”
可恶,这人走路怎么也不发声,都不知道跟在背后多久了。姜如倾瞪着他:“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
“哦,”那人也不恼,尾音带着缱绻的上扬,还是那般懒懒地笑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衬得他眸中微漾,“有人光明正大地说着,我也就问心无愧地听着,走路无聊,没个话本,听听闲嘴也行。”
“裴大人未免也太会耍无赖了,听吧听罢,让你无趣的岁月里增加一丝幻想,下次听之前记得先主动打赏,”她细密的长睫忽闪,他置于腰间的手掌温热,隔着红衫都能令她酥酥麻麻,这种失控感令她警觉,“你能不能先放说书先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