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来找冯涔商讨得是,如何逃离他。
可他想到得都是,如何对她好。
姜如倾垂眸,看脚上的黑靴面上飞溅起一滴泪。
夏雨也如期而至,淅沥而落。
—
「观心」室内。
裴文箫看向木窗外的瓢泼大雨,倾盆滂沱落入湖中,透过重重雨帘,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湖边的廊庑下飞奔。
一身鸦青。
他有印象,听到冯涔唤他“周公子。”
“我来之前,是那个周公子在和你下棋?”裴文箫点了点远处,那身背影,他莫名有种熟悉感。
冯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闲适得说了声是,尔后不动声色地关上窗,佯装怨怪道:“这雨下得来势汹汹,你光顾着看,也不知道关个窗,淋到棋怎么办?我这棋盘可是价值不菲。”
又吩咐侍从:“给舟公子拿把伞,这么大的雨淋出病可麻烦了。”
侍者应是就退下了。
裴文箫听着雨打窗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倒是对这位周公子很是上心。”
语气松散,像是闲谈一问,但让冯涔想到某人之前对他的半是警告半开玩笑——
“你要想冒着两国交战的风险抢婚,也不是不可以。”
他沏茶的手不禁抖了一抖,现在并非他想抢婚,而是某人的未婚妻胆子属实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