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间,老夫人已到了阆苑。
裴文箫迈步出去,将西厢外门推开,立在一侧:“母亲。”
老夫人发鬓上的金钗乱动,“逆子,你还将那男人带回家了?!”
她一听安嬷嬷说府门口来了个舟公子来寻镇国公的,忙从床榻上跳起来。
她刚开始还不相信外界的传闻,以为是有人故意损靖之的清誉。
直到白涟那天抽抽搭搭地来找她,说是家内的马夫都看到了,表哥和一男人搂抱亲密,说得有鼻子有眼,她当时就气晕了。
没曾想,他还完全不避讳,将那男子带进来了,若不是他授意,那男人能找上府?
她骂道:“你那臀伤还要不要好了?裴文箫,我告诉你,你在外面如何,我管不着。但这是镇国公府,他容不得在这放肆!安嬷嬷,去里屋将那男子请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将裴大人迷得鬼迷心窍。”
在里间的姜如倾的眼眉一跳,臀伤?所以他刚刚不坐下,是因为腚疼?又想到刚刚他们俩……
面一红,手一抖,那孔明锁往下掉,骨碌碌滚到里屋的门边珠帘下。
那安嬷嬷就要往里进,被裴文箫的眼神震慑了回去,他淡说道:“这里是我的阆苑,母亲的手上回已伸过一次,若还想再伸一次,那就休怪孩儿不客气了。”
姜如倾蹑手蹑脚地挪至门边,小心翼翼地从珠帘下拿过孔明锁,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上回伸过一次是何意?难过他之前还真在屋里藏过人?
老夫人明显气极,道:“我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涟儿知书达理,容貌娇美,晋阳城多少世家公子排着队呢,你怎么就看不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裴文箫面无表情,“母亲,我也再同你说最后一次,我不喜欢男人,还有,如果躺在我床榻算是知书达理的话,那孩儿倒是不认识这个词了。”
他嘴上向来无情,姜如倾弓腰趴在门边听得起劲,原来上回伸手是这个意思,不是他藏人,而是老夫人将白涟塞到他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