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声色沉缓:“恐是要上药了。”
虽然声音已放低, 但下过雨的夜更显静谧,马车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芳沁和孟仁的脸色更添一层红, 心中讪讪, 主子们呐, 马车外已经没有你们在乎的人了么?
定是他们离马车太近了, 他们又往后退了退,候在大门边上, 离那马车有一丈之远。
乱摸的主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明显急了:“要不是你乱咬, 我也没想到碰那儿。”
芳沁和孟仁脸色已涨成猪肝,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又向后挪了挪, 退至大门内。
但心里发着愁,马车内的对话再朝这个方向拐去的话,他们恐是要退到湖里了。
幸好, 姜如倾很快就从车内下来了:“孟仁,辛苦你再跑一趟,将裴大人送回去。”
声调不显异常, 但面上已是红馥馥的一片,幸好芳沁和孟仁都低眉垂首,未曾抬眼。
她边往里走, 边不自然地拿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
听到裴文箫慢斯条理的沉声从后方传来:“哦, 镇国公府戌时之后就宵禁了, 今夜恐是要叨扰一晚, 借宿在舟府了。”
姜如倾跨进门槛的脚步一顿,回转身扫了他一眼,见裴文箫躬身掀着车帘跳下了马车,长身玉立,轮廓深邃,一派正人君子。
不由地想起,刚刚马车快要停下之际,她被吻得瘫软,趴在他的宽肩上,而他的鼻尖正抵着她的耳后,呼吸滚烫,吐息轻轻喷洒在颈侧的柔嫩之地,激得她全身一颤,哪知下一瞬,那人竟咬了下去……
那般狷狂风流,完全不似眼前的这般正经模样。
姜如倾指尖蜷了蜷,敛眸讽道:“裴大人不会也是刚制定的规矩吧?”
她曾对他说过,舟宅戌时之后谢绝见客,他倒是会活学活用,总是拿她说过的话来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