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晋阳,他在城卫那里打听,方得知她被绑到京兆府了,他马不停蹄,一刻不敢耽误地赶到。
但踢开刑房门的刹那,当他看到她被缚在刑具上,双眸含着水汽,满是委屈地看着他时,裴文箫心中满腹恐慌化作了浓重的怒意,他当时只想杀了白束,他连划痕都不舍得的姑娘,却被人这般欺凌,白束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暮色四合。
马副将已是昏晕了过去,顾宣派了辆马车候在京兆府门口,裴文箫一同带回了舟宅。
马车上,姜如倾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她要把冯涔才是宁小王爷的真相告诉他,但她的下颌被白束捏得生痛,想着长话短说,刚一开口时,车辘碾了块石子,马车颠了一下,她的下巴竟脱臼了!
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了,话不能说,手不能写了。
正院内。
姜如倾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裴文箫以为她是疼哭了,心像被她的泪珠烫灼,一阵阵地揪痛,给她的双手双足上着药,语气百般轻柔:“乖,府医正在帮马副将看伤口,马上就过来了啊,你再忍忍。”
但她真的好着急。
当你拥有一个惊天秘密,却无法言说时,那种百爪挠心的滋味实在折磨。
姜如倾忍着手疼,缓缓抬起,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有话要说,让他靠近些,她会努力说清楚。
裴文箫抬眸看了一眼,轻轻地吹着她被刑具摩擦破了皮的皓腕,点头道:“想喝水是么?马上来。”
姜如倾看着男人俊长的背影,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算上前世,他们都生活了快三年了,这狗男人竟然还能做到和她毫无默契!
裴文箫端着瓷杯过来,将她半仰,看了看她微张的嘴,认真道:“倾倾,你现在下巴脱臼,没法自行喝水,我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