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拿下裴文箫的手,笑说道:“表姐好好护着涔涔啊,我和靖之就不送了。”
俊书的耳根发烫,扶着冯涔离开了正院。
偶尔还能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冯涔喝声:“别碰我!摔了也不要你管!你把我扛起来作甚!白俊书,我命令你快放我下来!”
姜如倾已在榻上笑得直不起腰,牙根酸软。
夜已深。
姜如倾虽进门就换了衣衫,但因手脚都有伤,无法沐浴。
裴文箫打来温水,拿着帕替她擦拭。
“靖之,我其实有点担心涔涔,”姜如倾仰了仰脖,方便他揩涴,“他突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心中郁结,想不开啊?”
裴文箫细细揉拭,闲说道:“他知道自己并非是员外郞夫妇所生,心里肯定有所准备,不然你以为他这些年东飘西泊真是为了游玩么?”
姜如倾杏眸瞪圆,“他是为了找到亲生父母?”
裴文箫换着水,点了点头:“是,他也是偶然得知,但又不想让员外郎夫妇伤心,就顶着这个游山玩水的名号四处奔走。”
“他以前跟我说,他找他们,不是想认,而是想问问为什么要抛弃他,想让他们看看那个被弃了的儿子,被员外郎夫妇照顾得多好,现在过得有多么恣意。”
冯涔在说这话的时候,裴文箫不由地想到宁王府被一把大火毁于一旦,他那时尚且不知眼前人就是小王爷,曾问过他,如果亲生父母已不在人世了呢?
他记得那时冯涔红着眼,喝着清酒,不再言语。
半晌才听到他哑声道:“是生是死,我都得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