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偏头, 看裴文箫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俊容,此时竟因吃醋有些绯红,实在是可爱得紧, 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下,“裴大人呐,您家祖籍是山西的吧?”
裴文箫心中的烦闷被这小嘴一亲, 消解了大半, 又听姜如倾突然这么一问, 倒还真努力回想了一下, 认真说道:“不曾,据我所知,从曾祖父开始,应当就在晋阳城了,怎么?”
姜如倾双手攀绕上他的脖颈,笑道:“哦,我还以为老陈醋是裴大人家的祖传秘方呢。”
她的笑声如铃铛,清清脆脆,浸透进裴文箫的后脊梁,阵阵酥麻。
他愣了愣,待她的笑意停歇,方才醒悟,她是在笑话他吃醋呢。
可他心头被她的笑靥填满,已是一点恼意都没有了。
但他哪能这么轻易饶了她,掐了把嫩出水的柳枝,佯装薄怒道:“胆子大了啊,都敢取笑夫君了。”
姜如倾纤细如粉藕般的手臂往他的颈紧了紧,宽慰道:“这可不是取笑,公爷,你得想通些,古话说生活就是开门七件事,那倾倾的日子自然也是围着这七件事转,不就是茶、米、油、盐、酱、你、茶么?”
话毕,裴文箫还未察觉,她自个儿倒被逗笑了。
开门七件事,茶米油盐酱醋茶,她偷梁换了柱,将醋换作了他。
裴文箫唇角微勾,修指往她的裙裾内拢去:“看来今晚对你这罚是避不过了。”
姜如倾的面色一红,刚刚笑得有多嚣张,现下就被拿捏地有多怂,忙按压住他肆动的手,伏在他的耳侧,低声嗫喏道:“回屋。”
裴文箫轻笑了声。
他本只想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但听她这样娇柔呢喃,便再也顾不得了,呼吸一重,声□□哑:“好,听夫人的,我们回屋慢慢算这笔账。”
姜如倾向来是算账的好手,可今夜的这笔账却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直到天色启明方歇。
漫漫长夜,月色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