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抬眸,点了点头,自是舒坦极了。
她知道他也舒坦了。
她看裴文萧的面色浮上了月色的柔和,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桃红的唇,像被披上了一层糖霜,在光下亮熠熠的。
原是染上了她的口脂。
姜如倾红了脸,拿出手绢,擦了擦他的唇。
她很少施粉黛,但穿上裙衫就会涂抹一点口脂,今日用得是前几日裴文萧在苏都城给她买的,这样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他一直在身边相陪一样。
绢帕在他唇边,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来的时候,宫门就下玥了,你怎么进来的?”
魏王申时召她进宫,就是存着扣她一晚的心思,这样她第二日即便出了宫,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落人口舌。
且这个时辰之后,大臣没有诏令,不得入宫。
裴文箫笑道:“我说有紧急军情相报。”
是了,军令如山,若是有军报,确实是半分不可耽误,可她刚刚在殿内也没见他上报。
姜如倾问道:“你这不算欺君之罪么?”
明明没有军情,却谎称有军报。
裴文箫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道:“不算,你是大齐的公主,若被掳在魏宫中,涉及的是两国军情,是最顶要的军事了,我来救公主于水火之间,天经地义。”
姜如倾抿唇笑道:“你是魏国的将军,救我算是叛军,哪是什么天经地义?”
裴文箫将她拢于怀中:“是啊,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