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窗外,庭内的玉兰败落了满地,白花瓣沾着土褐的泥,粘稠污秽,就算是裹挟着一地的雨水,也是洗刷不干净了。
姜如倾半眯着眼,见他看外头看得专注,懒懒问道:“玉兰花都落了吧?”
裴文箫点点头,意有所指道:“开了这么久,也是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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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早膳的间隙,孟仁就来报,靖安侯府的小侯爷被抓进大理寺了。
“听说前几日被姑爷打的鞭伤还未好全,这次是抬进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抬得出来了。”
姜如倾摆了摆手,让孟仁退下吧。
她担心地看了眼正在喝白粥的俊书,后者敛眸,面色淡淡:“他自己造的孽,也不能怪谁。”
话虽是这样说,但姜如倾看她手中的碗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姜如倾轻叹了口气,毕竟俊书也是靖安侯府的嫡女,她也是从小看着白束长大的吧,日久生情,再是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朝夕相处多年的至亲,怎么都会不忍心。
何况俊书本就是个心肠极善之人,不然也不会背负那么重的道义想替靖安侯府赎罪。
姜如倾冲冯涔使了个眼神。
冯涔会意,将鸡蛋剥好,放入俊书碗中,支颐说道:“哪天带我去地牢见见这胡作非为的小舅子。”
姜如倾笑了笑,有涔涔在,气氛绝对不会尴尬,她看俊书的面色也轻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