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替白俊书盖好帷幔,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白束在后头苦笑道:“阿姐还是离开了,还是不要我了,你们都站在了裴文箫的那一边。”
白俊书的脚步一停,姜如倾牵着她的手,能感受到她的手指痉挛,她平静的面色下已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姜如倾回身,望向他,眸心似火:“你阿姐不舍得骂你,我不在乎。你看看这一桩桩自己做的事,是人干的么?如果说侍役死有应得,那他的母亲和妹妹又做错了什么,要惨遭你们这些人渣的虐行!还有随我一同从苏都城到晋阳的战士们,也都被你残害!”
“在你们眼中,人如蝼蚁草芥,白束,你有什么资格谴责你阿姐离开!”
声声质问,字字带血。
俊书看着眼前的姜如倾明明身形袅袅,在裴文箫面前会撒娇,会俏皮,娇媚地浑然天成,但脱离了她表弟,她又是那么有力量,不容小觑,让人敬畏。
她说不出的话,倾倾在帮她说。
白束贴着墙,缓缓起身,脸上腾起恼怒之意:“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在阿姐走后,我无亲无故,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弱肉强食,只有权势,只有站在顶端,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公主在这道貌岸然地指责我,就没想过裴文箫和我是一类人么?他手下的亡魂还少么!”
“他想让靖安侯府下台,不就是想自己独揽权力么?他把小王爷扣在舟府,不就想等小王爷上位后,架空皇权么?”
白束冷笑道:“裴文箫真是有本事啊,又辅佐了一个傀儡皇帝,但这次是连靖安侯府的权势都彻底铲除了,他后顾无忧了,这天下成了他裴家的天下!”
白俊书再也忍不了,转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她从小习武,这一扇过去,白束没站得住,跌倒在地,嘴角鲜血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