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书“噗通”跪地,砸在冰冷的石砖上,声响沉闷,连地都跟着颤动,这要骨骼稍松点,这一跪估计两腿就折了。
“母亲。”
她的声色不大,仿若这一声唤遥远了好几年,从喉间溢出,还有些陌生,但却没有分别已久的试探,而是带着几分微颤的坚定,好像叶落归根,将多年来的歉意都裹挟进这声“母亲”当中,有了归处。
靖安侯夫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姜如倾原以为她会扶起俊书,但却没想到那双哆嗦不停的手,在靠近俊书时,毫不犹豫地落下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众人皆愣。
“你还当我是你母亲!”
哀哀欲绝。
眼见第二个巴掌又要落下时,冯涔忙将俊书扶起,护在身后,那一掌落在了他的臂膀上,隔了好几层衣衫,但还是能感到火辣辣的疼。
落在脸上是可想而知的痛,可她却是连哼一声都未曾有,冯涔心闷闷的,语气也是平日少有的凛冽:“念您是她的母亲,刚刚那一巴掌我不计较了,但您若是非不分的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姜如倾和裴文萧也一同站了过来,将俊书护在身后。
泾渭分明,俊书看着这三人或娇柔或刚硬或风流的背影,眼眶发热。
侯夫人扬声道:“白俊书,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还管束不了你?!我若不来,整个靖安侯府今日是不是就断送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