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忙从裴文箫的身侧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拢着自己的发髻,听到他的后半句,接话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对表姐……”
冯涔叫苦连连:“我哪能啊,是你表姐。”
俊书走下玉阶,面色红润,气色比离开时还要好上三分,看来是被养得很好,连向来淡漠的神情都添了几丝柔和:“我可向来如此啊。”
冯涔忿忿不平道:“是,趁你们都在,刚好帮我评评理,她竟然又叫我娶妾侍,说是免得扰她清梦,你们听听,这是正妻该说得话么?”
哪个妻子会三番两次地上赶着让自己丈夫纳妾的,他真是闻所未闻,便天天在她枕边耳提面命,纳妾的种种弊端,诸如家宅不宁啊,一夫共享啊,嫡庶纠纷啊,家产掏空之类的……
谁知这人竟只轻飘飘地哦了声,继续睡去,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年来未睡够的觉一一补回来似的,他也心疼,但总不能一沾床就睡吧。
想要做点什么,都得在她睡醒后再说,不然就是一句“我明日就帮你去找几个美人吧。”
他委屈,她怎么就不能知道,他眼里哪还有别人。
姜如倾被逗乐,打趣道:“表姐大度,这不是你的福气?”
冯涔看姜如倾还跟俊书帮腔,怪道:“那你问问你家的裴大人,这福气他敢不敢要。”
裴文箫不紧不慢道:“我们家没有这个困扰。”
又转向俊书,“表姐可常来舟府常住,这里没人敢扰你清梦。”
冯涔被这三人开涮,倒也不恼,羊脂白玉扇一折,笑道:“也罢也罢,还是找我的阿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