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上,荀慕就被堵在医院门口。还是那个一口大白牙的保镖。
“慕少爷,请。”
荀慕抬眼望去,葛远兰双手抱臂站在车边,指甲血红,一下一下轻点着。
荀慕阴郁,挥起一拳直冲大傻个的脸而去:“她妈的,惯的你。”
“少爷!”大傻个急急避让,还是被迅猛的手冲到下颚。
力道甩得脑袋后仰,急速后退几步稳住趔趄。
“……慕少爷!”
荀慕甩甩手,立马补了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葛远兰还正闲闲地等着丈夫前期生的孩子乖乖过来,下巴抬着侧看着天空。
“他妈的指定脖子有问题!”
荀慕烦躁地垂着头,面上无害地靠近葛远兰。
谱还没摆多久,葛远兰看着走近的人轻飘飘道:“荀慕啊,你这当儿子的怎么能打父亲呢。虽说你没什么教养,但看在你到底是姓荀,我还是要教教你的。”
葛远兰弹了弹指甲,裹了睫毛膏的睫毛跟下水道里的黑毛似的。
“免得啊……免得人家说我们荀家不懂规矩。”
葛远兰双手放下,交握在小腹前。
脸上铺上一层玉兰儿般的温婉笑意,吐出的话却刺耳得可以。
“到底还是一家人,虽然你是没爹没妈养的,但要是你跟你父亲当众道个歉……”
眼前忽然一道阴影闪过。
葛远兰惊叫:“啊!啊啊啊!!!!”
“嘭!”
葛远兰倒地,惊恐地捂着散开的头发往车边缩。
四肢飞舞,像被踩了一脚的大蚂蚁,不甚雅观。
荀慕脚上一勾,将会动的玩具蛇捡起藏进袖子,学着她那样子慢慢儿道:“这好歹是青天白日,年纪大了随便碰瓷,你荀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