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舟的力度很大,为了不碰到蓝天时的腰伤,他身子微微前曲,把整个人都托在了背上。
蓝天时真不是特意的,但身高摆在那儿,趴在白医生的背上,长短宽窄都是完全覆盖上了。
为了不让脑袋像趁机揩油一样贴上白医生的脖颈,他尽量把头往白医生的左肩膀边上挪了挪。
被他这么个庞然大物在身上一蹭,白叶舟领口的扣子松了。
初夏的江城,本来就少有人把扣子系到领口。
托着他半身前倾的白叶舟,此时衬衫和内衣前襟松垮,瞥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前胸。
白叶舟整个人都是干练清瘦的身材,身上的肌肉也紧束矜持,没有凸起的线条也没有余坠的赘肉。
就瞥了一眼。
蓝天时发誓他真不是特意的,可是,就这不经意的一眼,蓝天时就瞬间凝固了。
在白叶舟的左胸上,蓝天时看见了一条似曾熟悉的疤痕。
那是取出弹壳之后,留在了队长左胸小肌上的一条8厘米长的粉色疤痕。
在军队里一起洗澡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敢直视队长那条疤痕,他宁肯闭着眼睛找不见热水阀,用冷水冲身,都不敢去看那条疤痕。他太熟悉了……
可是,白叶舟的左胸上,为什么也会有一条疤痕。
刚好这时,白叶舟换了换只手,又直了直背,蓝天时也只好顺势把头挪到了右肩,他看不见白叶舟的左胸了。
此刻,他突然好想摸摸那条疤痕,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摸出来那是不是曾经队长的疤痕……
六月初夏,梅雨之后整个空气都是潮湿的。腰上不止血水模糊,蓝天时觉得烦躁又难受。
“别乱动。”白叶舟似乎察觉到了。
蓝天时咽了口唾沫,忍着疼痛,在白叶舟的背上把腰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