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进来了,再莽撞退出去才是有问题。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佯装酒醉未醒,哼起了小曲。
不想,廉价毛花玻璃门蒙上一层雾气也依然可见一个清晰的人影。清瘦高挑的背影在雾气缭绕中转了个身。
可能是在洗头发吧,花洒的位置被挪了挪,朝着玻璃门这边冲刷了过来。
毛花玻璃像被冲净了身,刷一下白色的雾气冲落了。
蓝天时在不经意间,对上了白叶舟刚好抬起的脸。热水的温度,让白叶舟的脸比平时更红润,一双杏花眼此时更是含苞欲放。
砰,嗙,咚——
数不过来是磕磕碰碰了多少,蓝天时逃荒一般的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
蓝天时又一次恨起了自己不受控的耳朵。
即使离开了卫生间,躲在了离浴室最远的窗边,还依旧能清晰的听到浴室里花洒喷水声。
更有甚者,他还听到了白叶舟在花洒下微微的叹息声。
刚刚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对酒精有免疫。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彻底的败给了酒精。
醉的太离谱了。
胸口发热,心跳加速,好像喝下肚的十斤酒又死灰复燃全都燃烧起来了。热的不仅仅是是五脏六腑。他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热的难受。
剩下的半壶蜂蜜水,仰起脖子,一口气不喘的灌了进去,可依然解不了他身上的热。
这具身体太年轻了。蓝天时闭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越是想放空,眼前越是被队长和白叶舟交替出现,却分不清彼此的两张脸给填满了。
蓝天时不敢坐着了。他猛地打开了床边的纸箱子,从里面凶猛地扯出来被褥,来不及展开便随意铺在了床上。
床,草草铺好了。
他不顾一切的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