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声旁边的小男孩自来熟的和宴柏聊起天,稚嫩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满满遗憾。
“不,读研,你们可以以后再去。”宴柏接过丛秋核对好的证件,将它们放回证件包里答道。
宴柏不讨厌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想来这个男孩儿也不是故意的。他不会想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老公”的其中一任。宴柏只是觉的有意思,原来李寒声一直喜欢的是这种类型,难为他这些年一直深藏不露的恶心着自己和他在一块了。
“啊,那我们以后要去新加坡可以找你玩呀!”
许可又热情的对宴柏介绍了几家新加坡好吃的餐厅,宴柏耐心的听着,不时点头,说到一半许可突然喊肚子疼,害羞的亲了一口李寒声的脸和宴柏打过招呼后跑去上厕所。
许可跑走后,许久未出声的李寒声侧头盯着宴柏,素来清冷的声音有些发沉
“哥要去新加坡留学?”
“那是,哥几个给柏子送行,庆祝他前途无量前程似锦终于不用被一块烂石头绊住脚了!”不等宴柏回答,董旭东又一次抢先说道。
张楚这次似乎很赞同董旭东的说法,没有再上前堵上他的嘴巴。李寒声被董旭东嘲讽刺的神色一冷,目光一直看着没正眼瞧他、漫不经心打量大屏幕上航班的宴柏,突然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是,恭喜哥终于逃出生天,不用四处扶贫了,希望哥以后不要再爱心泛滥到处收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宴柏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李寒声,他对李寒声这几次的挑衅很不理解,这语气好像他欠了李寒声?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不准备一次次的容忍李寒声没由来的阴阳怪气儿,但他也不想在这做无意义的争执,何必呢,既然决定放下过往,就一分钟也不该纠缠。
宴柏安抚性的拍了下已经要爆炸的董旭东,拎起行李箱率先向前走去。“谢了,希望你的祝福能全部实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不等李寒声回复,宴柏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董旭东狠狠瞪了李寒声几眼被张楚拉着走了,至于丛秋,从头到尾都没看李寒声一眼。
李寒声看着宴柏一步步走远,背影坚决的像要和什么告别一样,狭长的美眸里浮上阴霾。
这是他亲手书写下的结局,他喜欢过宴柏,更恨宴柏,连带着厌恶对宴柏曾带有眷恋而犹豫不决的自己。
宴柏的存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在这个人面前,他李寒声永远都是那个灰头土脸,啃冷馒头住贫民窟,连一副合适的眼镜都配不起的脏小孩。所以他拨乱反正,一步步的向上走,对一路上的绊脚石都不留情,他这些年从来没休息过一天,从来没真正睡过一次好觉,如今终于拥有了转机,凭本事走出了一条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没有感觉到快乐?
“老公!我回来了,咦?你的朋友们呢?”许可甩了甩手上没烘干的水珠,眼睛滴溜溜的转,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似乎是遗憾着没有对宴柏介绍完的名胜古迹。
“走了,航班还早,先去吃个饭吧。”李寒声没有回答,转头向外走去。
“好啊,吃什么?”
“随便。”
李寒声面无表情,他不能回头,他早已经无路可退。
地点:法国巴黎
下了飞机,刚好是巴黎的中午,订好的车在机场外等候,许可充满活力的拉着李寒声介绍窗外经过的建筑和景色,李寒声揉了揉眉心,十几个小时让他晕机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听不清许可在说什么,只觉得吵闹。许可自说自话了一会儿便感受到李寒声的沉默,侧头看着李寒声关心的问着
“老公,你怎么不回答我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可能是晕机了,先回酒店吧。”
“啊,可是我约了vic啊,一起去嘛。”许可搂住李寒声的脖子撒着娇。
“你们玩吧。”李寒声不予理会,许可看李寒声着实难受的很,乖巧的点点头同意了
“那好吧,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许可让司机把李寒声先送回住的地方自己再去和好友约会。他们订的是一家中国人开的特色民宿,一栋不大的像城堡的小洋楼带着一个院子,院子两旁是小花园,花的品种繁多,中间还有一个丘比特喷泉。大门中央是由石头子铺成的小路,四周环境很好,充满了属于法兰西独有的浪漫气息,可惜李寒声对此毫无感觉,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花草耐心,甚至执迷于浪漫。
直到看到花圃后边一簇鲜红的红玫瑰,李寒声突然脚步一顿。他想到刚和宴柏在一起时,宴柏在帝都订的那家欧式酒店,摆放满屋的红玫瑰迷了人眼,还有那个捧着玫瑰热情汹涌吻着他的帅气少年。
李寒声旁边的小男孩自来熟的和宴柏聊起天,稚嫩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满满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