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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李寒声的不是宴柏、不是许杉、而是曾经那个拿着刀,在宴柏心上毫不留情狠狠扎起落下的他自己。

“粟景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答应去配型不是因为良言,更不是因为你,结果出来前我不会离开帝都。所以,让你的人滚远点儿。”李寒声冷声说道。

他早就发现了这几天一直有车在他周围跟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本来李寒声已经无所谓,任谁对他有歹意都可以,但想到跟着自己的是惊雷的车李寒声就忍不住的犯恶心。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年高考过后惊雷上门逼债宴柏是怎么挡在他身前护着他。若不是当时陆煦恰好打来电话,后果怎样十分难料。那时的恨意持续到今天也没有丝毫减少,他恨李光泉、恨惊雷、更恨那个让宴柏置于险地的自己。

如今他愿意捐献也不是因为良言,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之所以甘愿提出,只因为他清楚,宴柏想要良言活着。

如果配型的结果是匹配,他会留在国内,找个离宴柏远远的地方继续苟延残喘的坚持到良言可以接受手术那天。如果不匹配,那他也无需再熬,要做的事也已经做好,他终于不用强迫自己清醒,可以彻底的去另一个没有宴柏的世界。

粟景辰看着李寒声转身漠然离去,停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继续跟着李寒声,你亲自去,别被他发现,也别让他死了。”

刚挂了电话,粟景辰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霎那间开心起来,再也不复刚才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眯眯的跑到一旁开始耍起赖来。

……

宴柏回到帝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本来良言住院宴柏想要多陪他,不想曾教授那边打来电话说是需要他去深城一趟。因为这次调研样本数量庞大,且由于涉及隐私问题,当地妇幼机构和社区在开展调研过程中遇到一些麻烦,出现了空白问卷和数据异常的情况,需要宴柏前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