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磨,就足足花了一年,直到大二暑假开始,施老师才终于满意:“这下子再发,才不堕了我北大的名头。”
司春风感激不已:“老师,我一定把你名字写上去……”
“胡说八道!”施老师立刻吹胡子瞪眼,“我要你这名头做什么?你就自己独立行走不行吗?勿q!”反正谁不知道这是我的弟子?
司春风乐出了声,这老头还会网上冲浪呢!
李岳泽潜心训练了一年,马上大三就要和仇飞开始正式代表国家队打比赛了。这次暑假教练大发慈悲,也给两人放了一周假,不过比司春风晚了两天。
司春风本打算等两人一起回去,却接到了司爸爸的电话。
“春风啊,你回来路过你姐家一趟,把钱当面给你姐夫,你姐不肯收呢……”司爸爸长吁短叹,“给你姐撑撑腰。”
说来话长,大伯去年检查结果还真不太好,恶性癌中晚期,大伯本想瞒着亲戚们,就不治了。这怎么可能呢?司大姐以一己之力,扛下了整个治疗费用。
司大伯家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大堂姐出生最早,却最不受宠,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小儿子,也就是司春风的二堂哥。大堂姐却偏偏非常懂事,唯一叛逆的,大概就是拒绝了家里说的亲事,独自前往魔都打拼,在那里认识了大姐夫,两人白手起家,在魔都挣下了一片天地。
司大伯被大堂姐接去了上海治疗,本也是件好事。可偏偏大伯和二堂哥对治疗费用一声不吭。时日久了,姐夫便很有些意见,在当面敲打几次未果之后,气得扬言要离婚。
司大伯心中苦闷,这才和自家弟弟说了家事。司爸爸赶紧找出了重疾险,弄好了报销。偏偏大姐这时候犯起了倔,死活不要了。
“不过,你大伯也不好。”司爸爸颇有微词,“这报销款,要不是我拿着,他没准又贴补给了你二堂哥。我是你姐夫我也不开心。你去你姐家住住,你姐夫和你关系也不错,你们年轻,看能不能劝和劝和。”
若是别人,司爸爸肯定不放心。可是自家女儿人情世故,还是很会的。有她在,好歹给大堂姐娘家人争争脸面。别真让她姐夫觉得,司家都是吸血虫。
“行啊,我正好去魔都带着小宝玩两圈。”大姐家已经有了孩子,还在幼儿园,这几年读书少了走动,她对这小一辈,还很陌生呢!
于是司春风只得抛下男朋友和男朋友的挂件,先行飞往了魔都。
来接人的,正是闷不吭声的堂姐夫。
姐夫虽然心里不快活,但是那是对着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和偏心的没边的老丈人。对这个一直关系不错的妹妹,还是愿意来接的。
司大姐没来,正在家里热火朝天地给妹妹做饭呢。小时候在老家,妹妹也是她帮着长辈一起带着的,妹妹来江州读小学时,每个暑假都跟着她在出租屋玩,直到上了初高中,学业压力大,才疏远了些。
司春风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一个小肉墩,胖乎乎,白嫩嫩的,眨着眼睛,好奇又紧张地看着进门的陌生人。
“小宝,来见你小姨!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大姐热情地招呼。
司春风打开行李箱:“小宝快来,看小姨给你带了什么?”
一个行李箱,半边放的都是礼物。给大姐的护肤品,给小宝的乐高玩具,给姐夫的领带……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你还是学生,有钱吗?别乱花,姐夫给你转点生活费,帝都那消费可不低。”姐夫瞅瞅,这可都不便宜。
“嗨,一家人,说那客气话呢?”司春风笑笑,小宝看见玩具,两眼放光,扑在了这个陌生小姨的怀里。
大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但是饭桌上,司春风明显感到夫妻二人不似以往甜蜜,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小宝吃得快,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乐高跑进了书房。饭桌上只剩下三个大人。等大姐去洗碗,饭桌上只剩下两人。
司春风边吃水果,边拿出了兜里的银行卡:“姐,姐夫,这是重疾险报的钱,我正好来,大伯就让我带着一起来了。”
姐夫呵了一声,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把那半句又吞回肚子里:“嗯。不用,他老人家收着就好。”
“一码归一码。”司春风笑眯眯的,像是不知道背后的龌龊,“大伯说啦,当初说好的儿子养老,这次让你们出力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这个卡里,除了报销的钱,还有多的两万,是零零碎碎的费用。之前呢,他精神头不好,一直没弄。这几次放化疗效果不错,立刻催着堂哥办妥了。”
屁咧!这里面多出的两万,都是司春风家商量着偷偷贴补进去的。没办法,自己是大姐看着长大的,而大姐是司爸爸年轻时看着长大的,说起来,大姐也算是司爸爸第一个女儿呢!姐姐姐夫感情向来很好,现在闹成这样,司大伯不心疼,他们这支心疼。
这一打磨,就足足花了一年,直到大二暑假开始,施老师才终于满意:“这下子再发,才不堕了我北大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