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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坞。茅屋。
老人穿着皮袄子躺在椅子上喝黄酒,白修正把早就劈好的木柴往火堆里面添加。
老人家里没有暖炉,天气太冷了,需要烧火来取暖。
火光映照下,老人的脸呈现一种柔和的金黄色。脸上皱纹横生,沟渠纵横,也不知道盛满了多少的风雨和往事。
咕咚咕咚----
老人灌了一口黄酒,把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说道:“白修,你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不用。”白修拒绝。“我不冷。”
“是啊。你不冷。”老人感慨地说道。“年轻人就是气血旺盛啊。”
白修朝门外看了一眼,看着外面雪地里站立着的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先生,你得说句话了-----朱家老太爷出来了,李家的老太太出来了,方家的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面被推过来了----叶家的叶大伯也来了---大家伙都站在门口,就是等你发句话。”
先生却不朝外面看上一眼,只当作这些人不存在,笑骂着说道:“我站在这里,一步不退----这几个皮猴子,他们当这是在演戏呢?”
白修轻笑,说道:“可不就是在演戏吗?”
“是啊。可不就是在演戏嘛。”先生叹息着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甘心,不服气,心里都憋着一股子劲儿-----你们喜欢热闹,喜欢显眼。不甘人后。可是,过眼繁花,终究也不过是繁华一场,咱们燕子坞的人踏踏实实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好?”
“几个皮猴子跑到四方城又叫又跳,还整出一幅视死如归的大戏,不就是想让我这个老头子表态吗?外面站着的这家太爷那家奶奶,不也是来逼我这个老头子的宫吗?”
“谁能够想到,燕京城几个小皮猴子闹矛盾,真正的战场在这里,在燕子坞?”
“自然有人想到了。”白修说道。
“是啊。方家那小子肯定想到了。这场大戏就是他导演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先生苦笑摇头。“头几天他找过我,说我们燕子坞低调了几百年,是不是应该高调一回?我唱了《增广贤文》的一段词送给他----没曾想,他转眼间就带着一帮小子跑到燕京给我整出这么一出。”
“也罢。他们都在燕京城把舞台给搭好了,我不站上去唱一曲看来是不能尽他们的意了----”
先生捧着酒壶起身,走到墙角摸出一把金黄色的小钥匙。他用那把钥匙打开一个木盒子,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部保存很好的摇号式电话机。
他拨了几个号码,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威严又恭敬的声音,说道:“先生,你找我有事?”
“本来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今天喝多了几口黄汤,你们就听我唠叨一会,也不要觉得不耐烦-----你们经营国家,我们守护国家。也没觉得谁比谁高贵,也就是谁比谁更辛苦一些。”
“朱家先祖是翰林,但是异族入关的时候,举家抗敌,九子存一。李家的老奶奶父亲兄弟三人,都死于那场不人为知的局部冲突。叶家老太奶奶的丈夫是当年首长的护卫队长,用自己的胸口帮老首长挡了两颗子弹。方家方虎威的父亲是神化境的太极高手,陨于那场东西方龙气争夺之战。还有方虎威本人,也是在接受西方红魔挑战的时候伤了两腿成了残疾------”
“你熟读二十四史,近代史更是如数家珍。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燕子坞英魂不散,忠义永存。但是,让先贤之后流血又流泪,以后谁还愿意为国去死?”
(s:老柳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太好,没读过什么985,只读了一所958,所以毕业之后只能靠写点小白文养家糊口。多有不尽人意之处,同学们多多包涵!也要以我为戒,一定要好好念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