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有街头艺人在表演, 吹起一大堆五彩斑斓的泡泡,飘到眼前,时淮不言不语地抬手戳破。
应允以往看待许青蓝和夏赢的眼光很自然,也曾在睡前说过「他们那样挺好的」,可到底是事不关己地旁观,也不会有多感同身受。等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消化起来难度就要成倍增加了。
虽然能够理解,但失望在所难免。
“别这么悲观啊。”
秦炽清了清嗓子,边想边说,“其实……说不定小允也不怎么直呢?你别看他原来跟小女孩搞对象,但是有的人——就像我这种,只要感觉对上了,性别不卡那么死的。”
还有些未道明的语意,他没说出来,时淮应该也明白。
刚二十岁的小男孩,本身就处在往成年人过渡的阶段,各种感情观都没定型。如果加以引导,就算是天生直也完全有可能掰弯。
这种事太缺德,连他都没干过,估计时淮也舍不得干,但只要想干,把握肯定不止一成。
时淮却反问,“你觉得对于他而言,是接受自己的哥哥是个同性恋困难,还是接受被自己的哥哥暗恋了很久更困难?”
秦炽又被问住了。原本是想说句「这知识点超出我经验范围了」,但其实不用调侃或搪塞,稍微想想,一个旁观者也能得出答案。
他只能叹气,“唉……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办事一向是靠谱的,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搞得太难堪。”
时淮不置可否,喝完啤酒捏扁了铁罐,随手丢进垃圾桶,“回去了。”
他可以继续当一个靠谱的同事,伙伴,在工作里保持沉稳可靠的形象一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