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允拨开乱糟糟挡在眼前的头发,又搓了搓手臂上细小的鸡皮疙瘩,“你怎么在这?”
秦炽一下子没想到合理又自然的说法,没能立刻回答。稍作迟疑就被他猜中,“我哥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骗我了。”
“你哥……没有,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秦炽说,“你怎么大半夜还在街上溜达?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不用上课?”
他明显是在心虚,眨眼的频率都变快了,还不自觉地摸鼻子。每个细节的小动作都暴露出说谎的痕迹。应允发觉自己的观察力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眼疾手快地拉住秦炽,一手抱头盔,一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用以挟持,“让我哥过来!”
“呃……”
“给他打电话,他来了你才能走。”
秦炽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俩这真是……何必呢。”
应允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逮着条线索死命拉住攥在手里。秦炽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打电话让时淮出来接人。
这条街上有家老牌的livehoe是他们刚出道时来演出过的,半地下式,场地不算很大,但许多年来维护得不错。他们有空也三三两两地过来喝酒,只是没带过应允。
应允提心吊胆地等着。简短的电话结束后没两分钟,时淮便推开店门走了出来。
他使劲发微信轰炸都炸不出消息的人,被别人一通电话就叫出来了。应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比不上如愿见到他哥的兴奋。
时淮走近,他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哥。”
还活着。
秦炽身上就有酒气,从同一座房屋里出来,时淮身上只会更浓重。他很少见到时淮喝酒,可能他哥潜意识里还是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所以出来喝酒总不带他。
今天时淮喝了多少他也看不出来。眼睛还是亮的,看起来还很清醒,只是神色冷漠又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