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急诊室又添一位新病人。摔是没摔出什么大问题,医生问完之后说他是大晚上骑摩托飙车凉着腰子了,给他用了活血化瘀的药,让他趴在病床上热敷。
这个姿势跟他哥说话看不见脸,某种程度上讲,他还稍微多了点心理安慰。
时淮坐在病床边关怀了他受难的腰子,没骂他半夜飙车的事,已经算是比平时温柔许多。
应允并没有感到幸运,因为这时的温柔是刚刚被别人看着跟他哥接吻换来的。
今天经历了太多,原本就不富裕的脑细胞此时又雪上加霜。时淮也许是看他可怜,大发慈悲地给了他调整心态的时间,没有紧逼着追问。
但光是知道他哥坐在他身旁,他就哪哪都不自在。
我把他当哥……他把我当什么?
趴了一阵护士终于过来给他翻面,他靠着枕头坐起来,谨慎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要让跟我跟你……我们两个,要谈恋爱么?”
他的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时淮察觉就去借了条线给他充电,刚把手机放下,就听见他这么战战兢兢的一句。
“这不是命令。”
时淮坐在他的病床边,保持耐心,“你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回答,也可以拒绝我。”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希望保持独立思考,讨厌被别人指挥干涉。应允是恰恰相反的小部分人中的一员——或者说他只有在时淮面前才会那样,不喜欢自己动脑,就想让他哥决定所有事,他哥说什么他直接做就行了,一准没错。
以往都是那样的。今天他却罕见地露出严肃庄重的神色,问,“我真的可以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