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见他这幅反映实在新鲜,他脚步顿住,又拉住路辞树不让他走。两人面对面站着,路辞树的头依然低着,宿淮看见他头顶的两个旋涡,感觉这人哪里都可爱。
“看着我,辞树。”
辞树……
父母叫他小辞,领导叫他小路,同事叫他路老师,客户叫他路律师,前男友叫他阿树……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完整的叫过他的名字。
“看着我。”
路辞树红着脸抬头,闯进一湾温柔的深潭。不,那分明是岩浆,否则他怎么会感觉自己骨头都软了。那岩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不自觉的闭上眼,然后感觉到两片湿热的东西贴在他唇上。
这吻轻得如羽毛一般,仿佛是怕稍微用一点力,眼前的人就会化掉。
他经历过做爱时宿淮满是欲望的吻,经历过说荤话时调戏轻啄的吻,经历过向程睿示威时充满占有欲的吻,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轻柔又温软,缠绵却清欲。
唇舌间萦绕着两种信息素交缠的味道,路辞树双腿发软,他觉得自己正在被风浪卷进大海,拼命挣扎,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溺死在这酒味的海水里。
宿淮在路辞树窒息前放过了他,但好像还觉得不够尽兴,又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每次都是标记,你就不能找些新鲜的借口?”
“承认自己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又把手顺着路辞树的指缝插进去,虽然是一个问句,但好像并不期待回答,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宿淮拉着他往餐厅走。
路辞树的脸更红了,冰雕的脸上出现暖色,眼里氤氲着水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两人在餐厅坐下,点餐之后都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