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低低的笑出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聊了一下午。他见过太多人顶着一副学富五车的皮囊一开口却肤见谫识。但路辞树倒是有趣,连拒绝人的说辞都五花八门还不得罪人。
“那我请你吃饭你去吗?”他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说。明知道大概率会被拒绝,但还是顽固的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这是人的劣根性。
路辞树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看见他真切又努力隐忍掩饰的眼神,出口又变了。
——有意思。
“行啊。”他笑着回答。
“是‘下次’的意思吗?”
“不是。”
宿淮觉得自己好像赌对了。
路辞树感觉自己嘴角有些发烫。
他现在跟刚认识人坐在粤菜馆,一向对甜口菜嗤之以鼻的他竟然能把腻死人的马蹄糕笑着下咽,以至于宿淮怀疑他爱吃,还点了第二盘。
宿淮伸手擦拭他的嘴角时,他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指腹有一层薄茧。他感觉自己嘴角有些发烫。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温柔海水没过胸腔,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应该趁最后的机会逃离,却无法控制的,放任沉沦。他感觉自己缺了一魂,又像什么时候都没有此刻完整。
他看到宿淮的身体不自觉的向他靠拢,灯光打在纤长的睫毛上,在下牙眼睑落下一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路辞树觉得那应该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