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煦不太习惯抱孩子,便把滕韵然抱到方凳上让她自己坐着,自己守在一旁。小孩儿高高地坐着,双手撑在方凳的边沿,两条莲藕般的小腿一下下地轻轻踢着,脑袋也垂着。滕煦沉默着,等待医生问诊。
夏珺言的目光在这一大一小之间短暂地逡巡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拿听诊器,一边弯下腰去与滕韵然目光持平,柔声问:“小朋友,你哪里不好呀?”
夏珺言是南方人,说话时语尾轻而软,听着很让人舒心。而且他年轻,是很清秀的长相,生着一双温柔的下垂眼,看起来很好亲近。对于一名儿科医生来说,这些都是极大的优势。
滕韵然就很受用。
“我感冒了,流鼻涕、嗓子痛,还拉肚子了——”她仰起小脸来,认认真真地跟面前的医生说话。
“几天啦?”
“从昨天开始的!我昨天吃了好多冰棒……”
滕韵然本身就是个比较乖巧的小孩子,夏珺言好脾气地引导着她一步步完成了问诊,又用一块太妃糖哄她张开嘴查了一下扁桃体的情况。
“好了吗?”滕韵然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吸溜了一下鼻子,望着夏珺言。
“好啦。”夏珺言摸摸她的脑袋,把太妃糖放进她的掌心里,夸道,“你好厉害啊,可以一个人看医生呢,别的小朋友都不敢跟医生讲话。”
小孩子最爱听夸奖,滕韵然立刻就开心起来,偏过头去得意地问滕煦:“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滕煦顺水推舟地夸她:“是啊,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