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下车吧。”殷律潇捏捏他的脸,“待会儿我陪着你,真不敢放你一个人了。”
之前放夏珺言一个人面对吴麟姑姑的事情,殷律潇就觉得很后悔。这人长得就很乖,脾气又软,才总是招人欺负。
祝娟对夏珺言做过的事情,殷律潇知道一些,不如宁深详细,但仅是他知晓的那些事,就已经足够让他心疼了。但尽管如此,夏珺言作为真正受害的那个人,却好像从来没有对祝娟表现出过恨意。
对他,也是。
殷律潇望着夏珺言慢悠悠从车上下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动。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也仗着夏珺言的好脾气做过不少勉强夏珺言的事,但夏珺言从来都不说讨厌他。
殷律潇因此才察觉到夏珺言的异样,觉得这人奇怪得让人心疼,也就渐渐地收敛了。他们也是磨合了很久,才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他终是从欺负夏珺言的人,变为了保护夏珺言的人。
“你发什么呆呢?”夏珺言见殷律潇一直不下车,有点不满地回过身来,屈指叩了叩殷律潇的车窗。
“……来了。”殷律潇从车上下来,与恋人并肩而行。
夏珺言此前没有进来过这里,对于精神病院的医护而言是个不太熟悉的面孔。他跟较真的护士解释了半天对方都不信他是祝娟的儿子,夏珺言只好打电话给护工,让她下来接他们。
护工姓陈,比祝娟小几岁,才四十出头,是位很健壮的妇女,是这几年才来精神病院照看祝娟的。三年前夏珺言之所以相中她,是因为听人说,她很热心肠,也很会照顾人,而且离了婚,正需要赚钱照顾儿子,所以给她开的工资不低,希望她能好好地照顾祝娟。
那时殷律潇还说他,自己省吃俭用过得像苦行僧,给人开工资的时候倒是大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