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酒吧里的光线不太好,但夏珺言还是敏锐地发觉了滕煦面上泛起的薄红。他是做医生的,拥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夏珺言话才说完,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过去读书时窦和教给他们的,反反复复地说过很多次——说你们将来是要治病救人的,不要为了职称打得头破血流,不要深陷学阀争斗而忘记自己的本心,任何时候都该先看眼前的病人。
那个时候夏珺言还是本科生,不知不觉就把窦和的话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所以后来读研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临床,尽管窦和本人都觉得他这样的人其实更适合一心做科研。
“刚才那句话、怎么说呢……”滕煦腼腆地笑了一下,“就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夏珺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成分在,于是立刻解释道:“我不是那种意思啦,我是说,比起看演出这种事,还是你的身心健康比较重要。”
滕煦听了这个解释,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就被浇凉了,有点懊恼地想:不该让他解释的。
但他并没有因为不解风情的话语就变得不喜欢夏珺言,相反,他感觉自己好像更加喜欢夏珺言了——夏珺言不仅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更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医生。其实从在医院里第一次同夏珺言面对面时,他就已经这样觉得了。
“所以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夏珺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表情一会儿一变的。”
滕煦忍不住对自己生气,为什么他总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呢,一点都不稳重。
“没事,我们继续看演出吧。”滕煦睁着一双明亮的黑眸,说,“我想……陪你一起看。”
——那是不含任何杂质、纯粹而清澈的眼神。夏珺言与滕煦对视着,只能从他的眸中看到单纯的欢欣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