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十二点下兴趣班,我和你妈有事,你不去接就没人接。”
滕煦一眼扫完,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恶心,匆忙地扶住走廊的墙门干呕了好一阵。因为早上没吃东西,最终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们嫌弃他厌恶他,生了孩子替代他,现在却还要用这个孩子要挟他回去。为什么不干脆跟他断绝关系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滕煦后悔自己跟妹妹的关系变得好起来、开始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否则也不至于要受这样的威胁。
滕煦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抬手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尖,还是出了校门。
看起来快要下雪了。
滕韵然在学素描,上课的地方在离大学城稍有一些距离的旧街上,是芙大美院的毕业生自主创业开的画室。滕煦到的时候其他小朋友已经都被父母接走了,滕韵然戴着羽绒服的帽子,蹲在地上用石头画画,开画室的女老师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画。
“韵然,你在画谁啊?”
“我哥哥。”
“怎么把哥哥鼻子画这么长呀?”
“因为他撒谎!他骗我!”滕韵然用戴着手套的手捏着小石块,“下笔”时很用力,显然是气坏了,“他说了会陪我一辈子的!撒谎的大坏蛋鼻子会变长!”
滕煦走近时听到这段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学姐。”滕煦从身后叫了女老师一声,“我来接滕韵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