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希望她能考虑好。
项目非常适合她,本人又是老天爷喂饭吃的类型,拒绝地这么干脆利落,过于可惜。
但她的想法,别人很难左右。
而且木下绮罗这个人,总是抽身太快。
relax三个人里面,她秉持的始终是神秘主义,就连森山有时候都拿不准她在想什么。或许在之前的种种浮华里,嘴上说着喜欢粉丝喜欢红,但她始终都没有过于沉溺,也早就做好了要退出一切、终止所有的准备。
月下莲的提前毁约只是为她提供了一个契机罢了。
她顺着这个提前了一年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对木下绮罗来说,累了,倦了,不感兴趣了,都不是她不想继续干的根本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做事的强迫症原则,要么是0,要么是100。
既然无法好好收场,那就一点都不想再玩下去了。
从小她就厌恶这种被动的失去,厌恶这种被动地无法继续的感觉。
因为手臂受伤无法把刀法发挥地出神入化,这件事情她更多的是一种羞恼,因为她一直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东西反而狠狠地给了她一击,虽然,是她自己造成的。
但她就是蛮不讲理地把它归咎成命运在坑她。
至于提前解约这种,因为其他人的不守信用从而导致她正热衷的事情被迫终止,她就是真实地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也得是她不想玩了,事情才可以结束吧,她一直信奉这样的人生信条。
我喊停了吗,你们为什么又停下来了,她总是在心里如此这般地反问这些人。
她厌恶,但她的人生似乎总是被这种马马虎虎又潦草的结局所充斥着。
无论是恶心的家庭,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想摆脱这种状态,才是她目前最想要的东西。
森山想起月下莲几天以前对他倾诉过,木下绮罗似乎在各自分道扬镳以后就不想再和她们过多联络的事情。
他叹气,或许,绮罗的心里一直是有点不高兴的吧。
森山不知道的是木下绮罗此刻正在走向幸村,如果知道,他一定会跑出来凑热闹。
幸村站在门口,接过她手里的大提琴盒还有打样的衣服,一只手用来牵她。
她把刚才的对话大差不差地跟他说了一遍。
“真是谢谢你了,选了我,抛弃了冰激凌。”
“咱俩什么关系,客气了。”
两个人开始互相阴阳。
“喏,不是说我养死了花吗,现在赔给你。”
她一手托着花盆,凑到幸村眼皮底下,企图用扑鼻的香气来征服身边这个花草大佬。
他十分动容,然后拒绝了。
“这种不走心的赔礼,我不收。”
随后他又开启老父亲般的提问。
“刚才没有喝冷的吧。”
绮罗噘嘴,委屈地看了幸村一眼。
“当然没有。”
她很听话的。
她苍白的脸色因为这一眼有了些鲜活的气息,比刚刚那种一脸孤寡和不太高兴的表情要好多了。
这条路很短,等他把人送到社团门口的时候,里面也已经快有人来接她了,她催他回去,幸村便摸摸面前人的发顶。
“下次再去给你买冰激凌。”
上次合宿答应她这个星期的冰激凌也没办法吃了。
幸村看着她因为生理期显得脆弱乖顺又没精打采的面色,又忍不住叮嘱。
“不要喝凉水,也不要随便在地上睡觉,难受就拿热水捂着肚子,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啦,我要进去了……”
话音刚落,绮罗就被面前人给轻轻拥住了。他的左手还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头也贴在她的脑袋上,是幸村式无声的安慰和黏人。
而社团的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那女孩就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所以绮罗有点惊讶,幸村平时倒是很少会这样,毕竟别人还在旁边看着又等着。
不过,她也十分顺从着恋人突然的小情绪,轻轻地把头搭在他胸口,抚了抚幸村的背脊。
绮罗从这个轻柔又粘稠的拥抱里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他很舍不得走。
“等我。”
“等我啦。”
两个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