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绮罗脸上有了一丝血气,她点点头。
“没问题。”
“姜茶这么有效啊。”
部长居然也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来打趣她。
“嘛……确实。”
下个星期就是校园祭,这几天立海大的氛围都随着这天气,逐渐热起来了,木下绮罗也有点忙,她一忙起来脸上似乎就会自动掉肉,再加上生理期,所以脸色明显不好看。
有学姐把空调打高了一点,又拿出外套盖在她的腿上,示意大家继续。
外面白昼亮堂,屋内日光灯照耀,嗅着茉莉花香,所有人的表情都认真、专注。
这也是木下绮罗最近做的最认真、最感兴趣的一件事。但是——
她还是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她没有激情。
幸村在家继续上午没有完成的画作,过了很久,他的手机才有回复。
“报告,五点结束。”
“等我接你。”
幸村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于是他把之前的画裱上画框,又仔细包装好,就出门了。
他的目的地是木下绮罗家。
被佣人请进去以后,他婉拒了对方殷切又热情的茶点款待,直接让她带自己去了木下绮罗的房间。
佣人帮忙打开他带来的画,还一边不住地称赞。
“绮罗小姐的房间真的需要放点东西,但是她不乐意,她什么都不想往房间里搬。”
佣人的语气有些无奈的纵容。
“她交待过我可能会来吗?”
“是啊。”
木下绮罗的房间,很空旷,里面的所有布置都是一片灰白,最突出的颜色可能就是黑色。
说好听一点,是简约冷淡风,说难听点,就像对生活无欲无求的老年人。
如果不是床头她自己那副巨大的写真照,幸村可以合理地认为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
嗯,写真也是黑白的。
不仅像男人的房间,看起来还是个性冷淡的男人。
总之,不太像她的性格。
他很快收回视线,接着帮佣人一起拆画,随后两个人又一起斟酌着选好位置,把画框裱到了墙上。
女人只说不需要,她自己来就好,但幸村只是温和地坚持要做。
“画的真是太好了。”
他站在椅子上,一边端正画框,听着她真心实意的赞叹,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这位和煦的女人。
“她的房间一直是这样?”
绮罗提起过,这位佣人在她家待了很久很久。
但具体有多久,他也不清楚。
“是的,小姐的房间一直是这样。”
跟他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就算不是那种极其夸张的富有少女心的风格,但也绝对不是这样的。
除了单独开辟出去的衣帽间,整个房间除了床,沙发,桌子,空空荡荡。
真的应了她说的那句“像贫瘠的荒漠。”
最有存在感的就是那张巨幅写真,木下绮罗的半身照,人身姿慵懒,一只手撩起脸颊旁的头发遮挡住脸蛋,只能从那些缝隙里窥见她红艳的唇角和金色的指甲,这绮丽的细枝末节。
木下绮罗是树梢上的新雪,幸村精市曾经俯瞰着,不耽情爱,最后却还是为她心甘情愿地走了下来,并如愿以偿地,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画纸上,长长久久。
所以现在,沾染情思的神明试图通过这房间去窥视他所爱之人的内心,但她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惊喜。”
幸村捏了捏眉心。
幸村到的时候,木下绮罗已经出来了,正负手背对着他看外面墙上的涂鸦。
少女戴着大帽子,头发已经散下来,有点蓬蓬的,身上的黑裙子是上次她和幸村一起用颜料泼洒过的稀有“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