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托了个朋友,又送了来了辆车。

那边的事有点急,他们连夜离开了大山。

车开了两天一夜,由北到南,天气逐渐暖和。

几人到地方没急着回去,先去换了身行头,池小天的衣服是乌诏亲自搭的,用池小天自己的话来说,他帅炸了。乌宅。

乌老爷子死后搬进来了一大堆旁系亲戚,狸猫挤走了真正的太子,隔山差五就举办宴会,豪车汇聚成云,每个人都衣衫整齐华贵。

乌诏他们的开的车溅满了泥点子,一路横冲直撞冲进了花园里,车头撞塌了香槟塔,小提琴声悠扬的宴会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的裙子!”少女提着被溅到酒渍的鱼尾裙,夜莺般动听的嗓音因为怨愤嫌弃显得尖利刺耳,“谁,谁的胆子这么大开着车闯进来,你们知道这是哪吗?还想不想要命了,这可是乌……乌诏。”

乌诏下车,他脱掉外套放进臂弯里,笑着跟乌瑶瑶打招呼:“瑶瑶姐。”乌瑶瑶是他儿时的玩伴之一,在他爷爷在世的时候还经常因为一口吃的讨好他。

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千金大小姐了,他有点感慨,“瑶瑶姐变了好多,时间过得真快啊。”

乌瑶瑶跟乌诏没多少血缘关系,她当初攀亲戚找到乌家也是为了想活命。她忘不了在乌诏身前当狗的日子,哪怕她已经穿上了很贵的裙子。

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小诏,你不是去山里玩了,怎么回来了?”

这里有认识乌诏的,还有不认识乌诏的,但都认不认识都没关系,主人回来了,客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离场了。

池小天来过乌宅的,他还记得十几年前来这里的场景,那时也在举办宴会,灯火华丽,低调奢华建筑很高端,他身体里野望在复苏,沉浸在这个欢声笑语的名利场。他后来也的确在追逐这个,只不过他追逐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