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
他仰头望天,“人生艰难。”
这个世界他是孤儿,三年前被他师傅捡回来的,这是个炮火纷飞、军阀混居的年代,流离失所是常态,卖妻卖儿也时有发生。
要不是他师傅好心捡了池小天,八九岁大的池小天早饿死了。
系统看到了槐花,它指挥池小天去摘:“这也能吃。”
池小天顺手拽下来一串塞嘴里:“就吃花?我是这么好敷衍的人……好甜。”甜丝丝,嫩生生的,这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系统就看着池小天把槐花薅秃了一片:“好了,差不多了吧。你怎么这么能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池小天踮脚去够远一点的槐花:“要你管!”
女子的绣鞋鞋底软,吃不着力,脚底不甚滑了一下时,他其实是有挣扎的,他挣扎着把刚够到的槐花塞进了嘴里,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卫珩是东三省有名的纨绔子弟。
走鸡逗狗,骑马射箭,今天放炮炸东家,明天放烟花炸西家,是个人憎狗厌的货色。他闲着没事溜达到了后院,梨园把门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连个屁都没敢放。
一个人冲他的脑门砸了下来,卫珩的第一反应是大胆有刺客,但不知道是槐花勾人太香还是少女的衣裙太过鲜亮,他接住了掉下来的人,胳膊被震的麻了下,怀里人嘴里叼着槐花,眼睛瞪的溜圆,一张小脸妆彩相宜,漂亮的惊人。
池小天把槐花咽了下去,他勾住卫珩的脖子,声音清亮:“你是谁?你怎么会来后院?”动弹了两下,发现少年钳制着他的臂膀比烙铁还结实,“松开,我要下去。”
卫珩没动,他看着池小天的被口脂染红的唇:“你在吃什么?”要摔死了还记得吃,“很好吃吗?”
关你屁事,但好歹是救了自己的人,池小天没骂出声:“是槐花。”腰被搁着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是块手表,这是西洋玩意,在现在是稀罕货。眼前人身份大概非富即贵,大抵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他眼珠动了下,琥珀色的眼珠像是融化的蜜糖,他凑过去,“很甜的,你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