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换了拖鞋,去洗了手,打算随便吃点就去睡觉。他拉来椅子坐下去,去拿三明治,这款三明治很好拆,塑封一拉就可以吃了。
但今天他拉了好几下,塑封都死死的黏着,一动不动。
池小天有点茫然,又有点颓废,他垂下头,静静的坐着,眼珠子又泛起了雾。
系统在叫:“卧槽卧槽。”
池小天也只是面上忧郁,实际上他比系统更惊慌:“他想干什么,他想吃我的三明治吗?”
厨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池小天看了过去,微波炉似乎故障了,自顾自的转了起来。他怔了下,迟缓的站了起来,关上了微波炉。
他刚要离开。
微波炉又转了起来。
池小天望着微波炉,睫毛垂了下来,似乎是有些失神,良久,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去把三明治拆开,装进盘子里,放进了微波炉。
大火叮两分钟。
鸡蛋芯被烤化了,抿在舌尖,暖融融的,池小天咬着咬着,眼泪就刷的掉了下来,他的睫毛很翘,眼泪跟露水似的沾到了睫毛上。
晶亮、又细碎。
他似乎没发觉自己在哭,仍然在吃那个三明治,软绵绵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某种温吞无害的动物。
池小天跟他的恋人交往很久了,以前都是他的恋人照顾他的。
那个人不许他吃生冷的东西。池小天不是很听话,那个人走之后,他总是得过且过的活着,苍白的脸,细瘦的背,他蹲着,泪水沾满了一脸。
尘封的记忆好像被冲破了封印,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道模糊的声音,“最高档,叮两分钟。”
池小天总是尽量遗忘他去世的事实,但只过了半年,他却好像连他的声音都记不清了,他塞完了整个三明治才站起来。
哭完了人就好多了。
池小天去洗漱,上床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