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还是比普通人白一些,一红就有些显眼,更明显的是他的声音:“哥。”
虽然很正常,但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池小天又垂下眼,嘴也闭上了。
他埋头,耳垂都透着红。
那些战栗和疯狂似乎还历历在目,舒服、羞耻。他们好像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他没说,没好意思说。
余睢的脖子上有几道印子,他的肤色惨白,很显眼。他穿t恤,肩骨和胳膊肘撑了下,小臂的线条利索流畅。
他下床:“汤应该炖好了,你吃点?”
池小天偷偷掀开眼:“好。”又是那种声音,他有些恼怒的咬了下唇,一抬眼,又发现余睢在看他,垂着眼看着他,“……哥。”
余睢俯身。
男人鼻梁挺拔,眼眸深邃:“嗓子不舒服?”他伸手,稍稍捏起池小天的唇,“给我看看?”
孤儿院就穷,尤其是十八线小城的孤儿院,那时候牛奶面包都是稀罕东西,寻常人家的小孩都难吃到,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没爸没妈的孩子。
但池小天过得挺好的,他有个对他很好的哥。
季觎去城里读初中,那时候学校都是封闭式管理,半个月放一次假,但季觎成绩好,情况也比较特殊,他周六周日不参加补课,去勤工俭学。
那时候还没童工那一说,或者说很少有人管童工。
反正季觎挺早就开始赚钱了。
池小天不知道这么多,他就知道季觎基本一周回来一次,城里有百货超市,卖着很多新奇玩意,尤其是洋货。
巧克力、三层盒装的曲奇饼干,积木、奥特曼……池小天挺富裕的,他手里的东西还只有他有。
别的小孩也想要就会拿东西跟他换,池小天也挺乐意的,有一次小卖部推了一款螺丝,爆辣的,味道真的惊为天人。
池小天换了一大堆吃,小孩的喉咙嫩,没几天上火了,喉咙都肿了,肿的厉害,喝水都疼,他没敢让季觎知道,怕季觎说他。
季觎下午回来池小天就病殃殃的,也不说话,连哥都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