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知道自家儿子是个有点愤世嫉俗的怪才,但今天第一次从儿子口中听到对夏言的不敬之言。
他心神不定的熬到了天黑,就微服出行,前往夏言府上拜见。
严嵩虽然身为七卿之一的礼部尚书,但他有自知之明,秦德威不会卖的他面子。
在他的熟人里,也只有夏言能阻止秦德威对儿子的报复了。
夏大学士刚在从内阁回来,精力有些不振,一边吃着膳品,一边接见了严嵩。
“令郎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大学士没好气的质问说:“怎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其实弹劾本身是小事,让夏言不爽的是,这种不打招呼、自作主张的行为。
严嵩低声下气的答道:“小儿辈向来有仇怨,一时难以自制。”
夏言呵斥道:“若难以自制,就让他回老家读书去!这里是京师,任何人都没有难以自制的资格!”
严嵩好歹是礼部尚书了,被这样教训肯定有点不爽,但也只能先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然后才说:
“道理都明白,只是犬子必遭秦德威报复,还望桂洲兄出手相救。。”
夏言有点不耐烦的说:“那就叫令郎先吃个教训!总要先让秦德威消消气,我再去开口。”
正所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严嵩知道自家儿子与秦德威多年宿怨,真不敢试探秦德威的报复底线,那么多人都秦德威被送走了。
继续对夏大学士恳求说:“还请桂洲兄救命!”
夏言便又道:“不然你们父子对秦德威负荆请罪去?如此我也方便开口。”
严嵩暗暗叹口气,如果自家儿子肯对秦德威服软道歉,还用来找夏言吗?
夏言极为不满的说:“本就是你们惹出的事情,你们又不肯负荆请罪,又不愿意吃教训,那怎么让我对秦德威开口?”
严嵩本来就是个文艺敏感的人,先前又被儿子灌输了半天,听到这里同样也产生了些许不满的情绪。
明明就是你夏言一句话就能压下的事情,却定要让他们父子去向秦德威低头。
你就这么不尊重一个礼部尚书?一个礼部尚书在你面前服伏低做小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