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有点哀伤的奏答:“犬子胸中有几分才华,怎奈其貌不扬,自幼多遇坎坷,性情最受不得激动。今日又遇到了秦德威,故而一时失态。”
周围其它人听到这里,齐齐无语。从来没发现,严阁老的话竟然如此有道理。
因为遇到秦德威才失态,这个法仿佛让事情一下子变合理了,而且还情有可原了。
试问谁能保证遇到秦德威时不失态?所以严世蕃又能有什么错呢?
就是嘉靖皇帝听到这个解释,居然也不觉得严世蕃有多大错了。
此时严嵩仿佛不是大士,而是一个普通老父亲,絮絮叨叨的:“犬子确实聪明,自幼博览群书,才满腹。怎奈造化弄人,身有残疾,不得其用,可惜之极啊。”
这种舐犊情深,让嘉靖皇帝产生了些许情绪上的共鸣,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轻轻叹口气。
严嵩继续:“臣近些年来考证古法、更订礼制,犬子多有辅助,但也只能隐藏幕后,是以功名不彰。”
嘉靖皇帝终于产生了些许兴趣,“竟然有此等本事?”
从昨晚开始,严嵩当然能看得出来,自家儿子就是受了秦德威晋升为四品的刺激,所以才想积极求官。
作为父亲,即便口头上再贬低,还能怎么办?谁不希望儿子有一个好的未来?
而且一个垃圾挂职寄禄的尚宝司丞,在秦德威面前真不够看,完全没有安全性可言。若能迁转为一个正经的要害官职,反而能提升人身安全。
如今费尽心思,终于到皇帝有兴趣了,严嵩就答道:“容臣自夸,犬子也称得上俊彦奇才,有博古通今之能。”
嘉靖皇帝忽然问了句:“比秦德威如何?”
严嵩:“”
嘉靖皇帝没有为难一直很顺从的严阁老,很给面子的便下旨道:“着两名官校飞骑回转,命其中一骑换上严世蕃过来!”
当即就有两名侍驾的锦衣卫官校调转马头,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临近飞龙门时,远远的就听到了杀猪般的嚎叫声,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前方巷口有两人拉拉扯扯的。
再细看,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正强行动手,把另一个矮胖丑人拖进了小巷子,画风十分诡异。
两名官校纵马加速衝了过去,同时叫道:“圣旨到!都住手!严世蕃接旨!”
在皇权社会,圣旨两字大于一切,钻进小巷子里的秦德威听到有人喊圣旨,下意识的稍稍愣神,停住了动作。
严世蕃摆脱秦德威的魔爪后,立刻很机敏的躺倒在黄土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又使劲用力,连连撕破了衣袖前襟。
转眼间,他全身上下变得又是灰头土脸又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状况可怜,仿佛刚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秦德威:“”
为什么他始终将严世蕃视为劲敌,这就是原因。
严世蕃正想着再自抽两个耳光留下痕迹时,那两个官校却已经到了巷口,看到了自己,严世蕃只能作罢。
毕竟来者不一定是向着自己的,当面做伪证容易出事。
两名官校看到严世蕃形状,也是愣愣,之后才有其中一名官校翻身下马,对严世蕃喝道:“圣谕!传严世蕃觐见!速速上马!”
浑身破烂的严世蕃得意的大笑几声,对秦德威道:“你等着吧!爷爷我这就去见驾了!”
自家父亲既然预见到,自己留下不会有好事,肯定会被欺凌,那肯定也会想办法把自己捞走!
他相信父亲,一个大士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到,那可以趁早回家养老了!
刚才死皮赖脸的拼命挣扎,拖延了这半天,终于等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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