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秒,张宣找出一张纸,带着遗憾开始写回复信,把自己不继续供稿的原因做个大概说明。
做事得有始有终,做人也需有始有终。
虽然曾因稿酬问题对“知音”杂志有诸多不满。
但自己生活困苦时,知音杂志那一份不菲的稿酬也是给了很大助力。
埋头一口气写了500字,张宣算是给了自己、给了知音杂志一个交代。
心里甚至在想,日后有机会见到这编辑了,应该请人家吃顿饭。
人啊,都是这样的,当你走出那个困境时,回头再看,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感恩。
当然了,苦大深仇的杀人父母夺人妻财的除外。
给知音杂志写了回复信,张宣想了想,又拿出一张信纸,给青年文摘同样写了一封。
既然知音杂志停笔了,那青年文摘也主动停了吧。
哎,不能厚此薄彼,让人家怨恨。
其实他对青年文摘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人生路都在前进,走着走着总要割舍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人、忘掉一些事才能走到终点。
写完两封信,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这时左手边的欧明突然悄悄拉了拉张宣的衣袖,低声说:“宣哥,我看老沈不对劲呀。”
听着这话,张宣下意识看一眼被小十一赶到过道另一边的沈凡。却发现沈凡不在了,位置空空如也。
张宣回头问欧明:“他人呢?怎么不对劲了?”
欧明指指教室后门,说:“老沈看完信就耷拉个脑袋出去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在哭。”
张宣愣了愣,随后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
欧明跟着起身,说好。
两人出了教室,在四楼找了一圈不见人。
厕所、走廊、空教室寻遍了,都没见着人。
这时候小十一也出来了,盯着张宣眼睛说:“会不会像你一样,喜欢去天台?”
张宣总感觉这女人眼神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三人沿着楼梯,上了天台,还真找到了沈凡。
此刻的沈凡靠墙曲膝坐着,头埋在双臂弯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