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可听不懂人话,但是对“黄狗”这发音有本能反应,瞬间摇头摆尾。这几年它早就摸出了规律,只要和主人一起回来的,摇头摆尾就对了,事后肯定有肉吃。
有样学样,旁边的黑狗也跟着前辈摇头摆尾,地上的灰狗支呜一声,也跟着摆了起来。
米见看着这三条狗,感觉好熟悉的一幕,眼带淡淡笑意地看张宣一眼,进了别墅。
老张家二楼有4间卧室,足够几人睡。
不过却只有两个淋浴间,洗澡得排队。
大夏天的,热死了,张宣可忍不了了,直接穿大裤子跑到后院,一桶一桶的井水往身上浇,瞬间整个人都舒畅了,爽啊,他娘的这才叫人生。
洗完澡,他不急着上去,在一楼待了小会,估摸着二楼的几人已经分配好房间才上去。
老镇长丧事期间,双伶是不能碰的,这是规矩。
莉莉丝给他碰也不敢碰,万一没忍住,声音大了怎么办?
米见想碰她,就别做梦了。
几乎没怎么商量,按曾经的习惯,双伶和米见睡,莉莉丝和阳永健睡一间。
都是大床,都有空调,不存在拥挤和热得睡不着的情况。
而且在这大深山里,夏天的晚上基本比较凉快,窗户一开,用不着打空调。
望着米见和双伶洗漱完毕进了卧室,张宣在沙发上看得眼馋,臆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两人一起睡啊?
什么也不做,就躺着聊聊天也美哎。
进门伊始,阮秀琴就在暗中观察儿子,此刻见他一副猪哥相,走不过来敲一个暴栗,低声问:“满崽,忙了一天累不累?”
张宣摸摸膝盖,道:“还好。”
阮秀琴扫一眼关着门的两个卧室,问:“现在满意了?”
张宣眨巴眼。
阮秀琴问:“外面还有没有藏着的人?给妈打个预防针。”
张宣把头摇得叮咚响,“没有了。”
阮秀琴问:“真没有了?”
张宣偏头说:“您老不是胃口不好吗,先把这三个消化了吧,消化好了再来问您宝贝儿子这个问题。”
阮秀琴气笑了,要不是从来没有打子女的习惯,今天非得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阮秀琴好想问问钢琴声是怎么回事?但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住了。
阮秀琴明天要去做事,也打算去休息,临走前嘱咐:“离天亮就几个小时了,你也早点睡觉。”
“嗯,我马上就去睡,您老别担心。”张宣口头应声。
不过他此刻却没什么睡意,等到亲妈关门熄灯了后,走进书房,默默坐了十来分钟后,铺开本子,打开墨水瓶开始写作。
写“人世间”。
他没想着通宵,只打算写个1000字左右就停笔。
之所以这么做,之所以这么拼命,目的是为了保持住那种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感觉。
写作不同于其它东西,只有每天坚持写,才能维持手感,才能保证思路一直顺畅。
只要敢偷懒,敢懈怠,三天不碰笔的话,后面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怕,惨不忍睹。
虽然这几天经历了莉莉丝肚皮上那点事,也赶了这么久的车,还忙了一天,但状态还在。
笔提起来就一直没停过,索索索地一直到凌晨3点才停歇。
要不是听到后院公鸡打鸣,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娘的,写着写着竟然忘了时间。
扫扫页码,估摸着有2100多字。
不检查了,拾掇一番赶紧睡觉去。
从书房出来,打算去洗个手时,竟然在洗漱间碰到了米见。
一身白色棉质睡衣,把身子朦朦胧胧罩住,很有味道。
“你醒来了?”
“你还没睡?”
四目相视,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米见说:“今天辛苦了。”
张宣同时也说:“从郴市过来,辛苦你了。”
好嘛,又一次撞口了。
你瞅我,我瞅你,张宣反手把洗漱间门一关,在米见的视线中走过去,一把轻轻抱住她:
“米见,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