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美琳舀一块鱼鳞冻放进嘴里嚼了嚼,“这真是鱼鳞做的吗,我咋感觉比火车餐上的猪皮冻还好吃。”
秦厉顿住,算了笔账。
一斤猪肉将近四块钱,猪皮只有少少的一部分,贵得不行。
鱼鳞算啥,去菜市场找鱼贩,估计一毛钱都能买一篮子,说不准人家还不要钱,免费送给你。
当即拍板,“咱以后早上就吃鱼鳞冻了。”
邵华没搭理他,倒是注意到秦磊,他今天反常地穿了长袖,袖子只有八分长,露出一截细小的手腕,他一个劲地把袖摆往下拉。
可衣服就这么短,没盖住的地方,手腕上有小红点点,一看就是蚊子咬的。
“昨晚有蚊子咬你?”邵华起身,从行李里翻出一枚硬币大小的龙虎油,打开红色盖子,用小指抠出白色的膏体,“把手伸过来。”
秦磊觑了觑秦厉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邵华抓住他的小手,撩开袖子,细瘦的手臂,全是小红点点,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非得吓晕过去不可。
邵华皱眉,一边给他擦药膏,一边问,“昨晚有蚊子怎么不叫我跟你爸起来。”
秦厉习惯性地肃着脸,“这么大个人,哑巴了吗。”
秦磊吓得瑟缩了一下,使劲想抽回手臂,“邵姨,我、我没事。”
邵华抓紧他的手,“都这样了,能没事吗,瞧瞧,全是蚊子印,吸血都能把你吸成个人干。”
听到人干两字,秦磊老实不动了。
秦厉还想说他两句,被邵华一个白眼堵回来,“还有你,我还没说你呢,你自己说的,本来海岛上蚊虫就多,还在院子里养那些花花草草,什么月季啊九里香的,全是招蚊子的。”
秦厉不吭声了。
邵华心中一动,“你前妻种的?”
秦厉“嗯”了一声。
想也是,他一个大男人,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军营,哪有心情养花种草。
邵华略过这个话题,问秦磊,“擦完药还痒不?”
秦磊刚想点头,邵华道,“我要听真话。”
他抿了抿下唇,小小声,“痒……”
秦厉面色柔和下来,接嘴道,“岛上的蚊子全都是山蚊子,有些个头不比蟋蟀小,俗话都说是三个蚊子一盘菜。”
他用下巴指了指邵华手里的龙虎油,“你那油不管用,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找老乡要点这边特制的药油,擦那个才成。”
邵华点头,示意他看墙上的挂钟,“你要迟到了。”
秦厉赶紧两口喝完地瓜粥,嘴上叼着块牛肉干,一边往身上套衣服,还不忘叮嘱邵华,“等会我走后,住我们家隔壁的金婶和张来男应该会来串门,你看着招待。”
邵华赶紧扯住他的袖子,“金婶跟张来男?什么名堂。”
秦厉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出,穿戴整齐,“金婶是我们政委的爱人,她们家住我们隔壁,就左边那栋种了很多瓜果蔬菜的,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她。”
邵华点头,“那张来男呢?”
秦厉嗤了一声,“那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你心情好呢,就搭理她,心情不好,就把她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