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妻孙启盈又是个附庸风雅的,一开始听说他是海事学院毕业的,觉得他是大学生,有文化。
后来一相处才发现,秦厉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墨水,天赋都点到带兵那一块去了,后面是天天说他没文化,以前是一说这个事就吵。
秦厉正色道,“会,怎么不会。”
邵华,“那等会你点菜。”
秦厉傻眼了,伸出食指反指着自己,磕巴道,“我、我点菜?”
“对啊。”邵华看他一眼,“你不是说你会英语吗,来,点个菜,给孩子们显摆显摆。”
邵美琳凑过来,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秦厉,“爸,你会英语啊,好厉害哦。”
秦厉给她这崇拜的小眼神一看,顿时挺直了腰板,“那是,看爸给你们露一手。”
服务员正好拿着菜单上来了,本来他是准备用中文报菜单的,但是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秦厉说要用英语点菜,给孩子们露一手。
于是他把菜单往秦厉面前一摆,就不吭声了。
秦厉傻眼了,心想:不是,你这服务员,你倒是念菜单啊。
秦厉盘算的很好,他想着到时候服务员报菜单的时候,他随便挑几道照本宣科地念一遍就成了,反正都是没吃过的菜。
没想到服务员不按套路出牌,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场面静默了足足有三分钟。
邵华背过脸去无声地笑了好几声,转过来拿过秦厉面前的菜单,道,“我来吧。”
秦厉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你点,你点。”他绞尽脑汁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这个叫女士优先,对,女士优先。”
邵华拿过菜单,点了五客套餐,秦厉、秦磊和秦鑫、邵美琳,一人一份,她自己跟邵美婵合着吃一份。
套餐很快就上来了,她跟秦厉的是牛排配红酒,秦磊秦鑫和邵美琳的是牛排配咖啡,每份铁板牛排上面还赠送了一小份意面。
秦鑫着急地先喝了一口咖啡,咖啡一入口,他苦得小脸皱成一团,“这啥啊,这么苦,比药都难喝。”
服务员刚上完菜,一听这话,心想,这小孩真不懂欣赏,“这叫咖啡,可多人爱喝了。”
秦鑫撇嘴,“那他们肯定没喝过好东西。”
秦鑫可是喝过邵华弄的薄荷糖水还有冬瓜茶的,在他眼里,这两样东西可比那劳什子苦咖啡好喝多了。
服务员差点被没秦鑫气出个好歹,他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土包子真不懂得欣赏。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邵华是猜到几个小孩应该不会太爱喝咖啡的,不过来吃西餐就是来尝鲜的嘛。
她把放在咖啡旁边一起送上来的奶跟糖的包装拆开,往秦鑫的咖啡里加,“加点奶跟糖就不苦了。”
加完奶跟糖,邵华还用勺子帮他搅拌了一下,“你试试。”
秦鑫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惊奇道,“真的不苦了诶,甜甜的,还有奶味。”
几个小孩对咖啡的好奇劲一会就过去了,开始想吃牛排和意面了。
邵华把秦磊的餐盘拿过来,用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块,秦厉学着她的样子,帮邵美琳和秦鑫切牛排,顺带把他自己跟邵华的牛排也切了。
邵华嫌弃地看他切的牛排块一眼,“你这切的啥啊。”
横七竖八的,有的牛排块大,有的牛排块小。
再看她切的,大小基本一样,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秦厉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怎么使过刀叉,切成这样情有可原。”
说完,他嘀咕道,“再说了,切的丑点咋了,不都一样是牛排。”
“你说啥?”邵华侧耳过来。
秦厉正色道,“没啥没啥,我是说你切的牛排一定比我切的牛排好吃。”
四个小的早都按捺不住了,邵美琳问,“妈,能吃了吗?”
邵华说,“我不能吃,牛排可以吃了。”
邵美琳撅嘴,“妈你又跟我们开玩笑。”
小丫头决定不理这个‘坏’妈妈了,她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学着他们的样子,用小手抓起银色的叉子,叉在牛排上,再沾沾铁盘边上的黑椒汁,放进嘴里,“好吃诶。”
三个小的都吃上了,秦厉也尝了尝红酒,刚一喝他就差点吐出来,皱眉道,“喝不惯这洋酒,还没岛上小卖铺打的白酒好喝。”
邵华叉了块牛排给邵美婵拿着吃,又用叉子卷了意面给她,等邵美婵吃得津津有味了,她才开动。
味道肯定比不上后世西餐厅里的那些,但是在这个年代来说,是相当不错了,难怪这么多人爱来吃,除了猎奇以外,味道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西餐厅卖的牛排套餐分量不多,三小孩都能吃得光盘,秦厉更是三两口就干光了,除了那杯红酒没动以外,他是吃得干干净净。
两大四小是吃了个肚圆,回到家也八点钟了。
刘素芬也回来了,邵华问她,“你跟春姨聊的咋样。”
“就那样,她们厂子现在效益不好,找我出来诉苦呢,别提了。”刘素芬摆摆手。
稍坐了一会,就轮流去洗热水澡了。
大冬天的,也只是热水兑点凉水,抹抹身子。
临睡前,刘素芬揽着邵美琳跟邵美婵,“我带她两去睡了啊。”
邵美琳好久没有跟刘素芬一起睡了,“姥姥,今晚给我们讲故事吧。”
刘素芬笑道,“好,今晚就给你们讲七个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
秦磊跟秦鑫拉着手,“姥姥,爸,妈,我们也去睡了。”
他们一走,客厅里只剩下邵华跟秦厉大眼瞪小眼。
为了不浪费,秦厉那杯红酒,邵华帮他喝了。
这红酒劲有点大,到现在都没消,邵华有些大舌头地道,“走吧,回房间睡觉去。”
秦厉扫过她的脸,她眼眸水润,两颊飞红,一看就是还醉着呢。
秦厉喉结上下滑动一下,道,“要不,我今晚睡客厅沙发吧。”
邵华白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房间,“疯了你,半夜零下好几度的低温呢,在客厅睡一晚,都冻成冰雕了。”
她确实是有点醉了,刚一沾床就躺下了,闭着眼睛还嘀咕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秦厉没说话,心底涌起些莫名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弯下腰,想给邵华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