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第六位嘉宾,贺枫桥贺先生,他是从澳大利亚连夜赶回来的。”
难得有导演亲自介绍嘉宾的时候,可见最后一位嘉宾的分量之重。
余弦绕过花坛,走到院子里,看清了这位嘉宾的正脸。
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商务车旁,他身形修长挺拔,五官深刻,有些许苍白,却不失英俊。
袖口露出的腕表价值不菲,一看就家世不俗,估计又是哪家豪门的贵公子。
余弦视线往下,不知看到什么,微微一愣。
导演似乎也意识到了众人打量的视线,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给大家解释一下,因为贺先生一年前出过一场车祸,右腿受伤,落下了病根,所以平时生活中有不方便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贺枫桥手里拿着一根梨花木的拐杖,他等导演说完,才微微一笑,“我的腿没什么大碍,大家不用特意照顾我。”
蓝奇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咬着自己的指甲,不放心的扫了一眼他的右腿,“那个,贺先生,你平时出行该不会要坐轮椅吧?”
贺枫桥从下了车后一直没怎么走动,蓝奇有些担心。
贺枫桥勾了勾嘴角,拄着拐杖走了两步。除了右腿微跛,走路姿势不太自然外,他上半身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
“如你所见,我走路是没问题的,只要不进行剧烈的活动就行。”
沈芒进了院子,就看到一个苍白英俊的男人被众人围着,看清男人的脸,他心中微微一惊。
竟然是贺家的继承人。
在b市,唯一能和谢家的权势相比的就是贺家了,他重生前几乎和贺家的人没有交集,想不到这辈子竟然会跟贺枫桥参加同一个综艺节目。
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贺枫桥真的是来节目里谈恋爱的,以贺家的财力和家世,贺枫桥别说瘸了一条腿了,就是瘫痪在床,也不缺争着抢着要往他身上扑的人,可他放着自家的公司不管,为什么要来这儿参加综艺节目呢?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大家别站在这了,还是先把贺先生的东西提进去吧。”
孔明予提议。
几人帮贺枫桥把行李箱拿进了客厅,等导演组的人一走,蓝奇便迫不及待地把余弦拉到了一边,跟他说悄悄话。
“余老师,你听说过b市的贺家吗?”
余弦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吧,b市最大的制药企业和光制药就是贺家的。这位贺枫桥先生是和光制药唯一的继承人。一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贺枫桥先生的父亲,也就是和光的董事长当场去世,贺先生虽然活了下来,但右腿落下了病根,据说郁闷消沉了很久,想不到现在竟然会来参加综艺节目。”
“你不去当八卦记者真是可惜了。”余弦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下,“咱们还是别在新嘉宾背后议论他了。”
蓝奇撇了撇嘴,“你看他穿的那么好,那块表一看就几百万。我这不是担心又出一个像秦裕那样的吗?”
“人不可貌相,何况并不是每一个家世好的人都像秦裕那样高傲。商老师不就很随和吗?”
“也是哦,那我们进去跟新嘉宾聊聊天吧。”
蓝奇拽着余弦的手臂进了客厅,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贺枫桥进了自己的卧室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一直待在房间里,甚至没有单独跟每位嘉宾打过招呼。
“看来这位贺先生不太喜欢跟人交往啊。”
商昼也住在一楼,他从贺枫桥的房间经过,似笑非笑的感叹。
说实话,他对第六位嘉宾本来还有些期待的。可一看到贺枫桥手里拿着的那根拐杖,他是半点兴趣都没了。
看到贺枫桥紧闭的房间门,蓝奇并没有轻易放弃,他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蜜瓜,递到余弦手上。
“余老师,要不你把这盘哈密瓜送给贺先生吧,就当我们几个嘉宾的见面礼。”
“为什么是我送?”余弦不解。
“你是咱们这儿唯一一个大学老师,贺先生肯定会格外尊重你的。”
虽然蓝奇讲的话也有些道理,但余弦总觉得哪儿有些怪怪的。刚才人多,他们没来得及跟贺枫桥单独打招呼,想了想,他端着那盆哈密瓜,走到贺枫桥房门前。
咚咚咚,他试探的敲了三下门。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贺枫桥手里没有拿拐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疲惫,站在门后。
“有事吗?”
“贺先生,这是我们下午切的哈密瓜,新疆空运过来的,特别甜,你要不要尝一下?”
“我在飞机上吃过水果了。你们自己吃吧。”
贺枫桥说完这句话,干脆地关上了房门。
余弦碰了一鼻子灰,他尴尬的笑了声,自己拿过一片哈密瓜,放进嘴里。
“这个贺枫桥,人家一片好心,他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蓝奇有些无语。
连脾气最好的余老师他都懒得搭理,这个新嘉宾也太趾高气扬了吧。
“人家坐了这么久的长途飞机,可能确实累了,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
余弦虽然有些尴尬,但并没有生气。他一向都是这样随和的性子,无论发生什么,总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此时,房门后。
贺枫桥坐回房间的椅子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最上面那张文件,正是余弦的个人资料,上面还贴了余弦的彩色照片。
贺枫桥神色冷肃,他手指落在余弦的照片上,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门外那个身影。
这个人,跟他想象中倒是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