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沈芒发消息?”身旁的座位响起贺枫桥的声音。
余弦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没有。”
贺枫桥嗤笑一声,合上手里的杂志,“他现在忙得很,恐怕没时间理会你。”
余弦不解,“他腿受了伤,不应该在家休息吗,怎么会忙?”
“他昨天正式被谢家认回去了,这两天应该忙着圈子里的应酬呢。”
“可是他的腿不方便,怎么去……”
见贺枫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余弦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太关注沈芒了,连忙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那个人别说瘸了条腿了,就算双腿瘫痪,也不是谢家那个纨绔轻易对付得了的。”
话是这么说,到了b市后,余弦心底隐隐的有一丝担忧,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沈芒可是这个狗血世界的主角,不知道多少人觊觎他,也不知道多少炮灰自不量力地想伤害他,这次他去了谢家,肯定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在南郊的墓园扫完墓,替原主尽了心意后,余弦便回了酒店。
晚上,贺枫桥打了个电话过来。
“听秘书说你一整天都闷在酒店里没出去,你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贺枫桥有些头疼,他就没见过比余弦更宅的人。
“嗯,我就看看书,看看电影,也挺自在的。”
“年纪轻轻的,成天宅在房间里像什么话,待会儿我让秘书去接你,来北郊的俱乐部。”
“啊,可以不去吗?”
余弦一听俱乐部三个字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儿肯定聚集的都是b市的名流子弟,他一个私生子跑过去像什么话。
“你大老远从江城过来,我总得尽地主之谊。你先去,我待会儿处理完公务,也会过去,陪你好好玩玩。”
见贺枫桥态度坚决,余弦也不好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坐上秘书的车去了北郊。
贺家的人对他倒也恭敬,他下车时秘书还贴心用手扶住门沿,以防他撞到头。
“余先生,这个俱乐部是两年前建成的,设施都很新,里面可以打高尔夫,玩牌,还能骑马,坐帆船。您想玩什么项目都可以。”秘书向他介绍。
这儿风景清幽,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俱乐部环湖而建,白色的圆顶建筑在夜色中显得朦胧婉约,很是雅致。
余弦想了想,这些项目他都不是很感兴趣,但开着高尔夫车四处逛逛,看看风景的话,应该还不错。
“那就高尔夫吧,你给我安排一辆代步车,我自己逛。”
“好的,余先生,您稍等。”
余弦坐在大堂的休息区等他,旁边有个水族箱,颜色缤纷的热带鱼在箱子里游动,他看得入神时,背后忽然响起几道脚步声。
“你们听说没,贺家那个私生子也来了b市,还去给贺老爷子扫墓了,也不知道那个私生子用了什么手段,看样子连贺夫人态度都松动了。”
余弦有些诧异,这些人的消息也太灵了吧?怎么跟在贺家装了监控一样。
“贺家的私生子算什么,谢家那个流落在外的才是有本事,人家还是明星呢,被谢老爷子哄了好久才哄回去的,据说谢玄青为这事不知道砸烂了多少个花瓶。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进了谢家的门。”
“你们小声点,听说今天谢家那个阎王也在呢。”
那人话音刚落,背后又响起几道脚步声。
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张少,林少,好久不见啊,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余弦心中一惊,从水族箱里往那边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不只谢玄青来了,连沈芒都在。
精致漂亮的青年坐在轮椅上,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怠。推着他轮椅的人并不是田维,而是一个余弦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余弦看到沈芒有些苍白的脸,心中一紧。
那被叫做张少和林少的男人见谢玄青出现,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心虚。
“额……我们在说贺家的事呢,贺家那个私生子不是来了b市吗,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对啊,我们在说贺家呢。”
“贺家?”沈芒忽然开口,他微微歪头,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我倒是不知道,贺枫桥的弟弟也来了b市?”
那几个人并不清楚他和余弦的关系,可谢玄青却是清楚的。他看了眼沈芒,又瞪了对面的张少和林少一眼。
“你们嘴能不能放干净点,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难听得要命。万一贺家哪天把人认回去了怎么办?到时候你们说不定还得上赶着求人家办事呢。”
张少尴尬地笑了笑,“谢少,是我们失言了。不知道你今天来俱乐部是?”
谢玄青低头看了眼沈芒,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面上仍是带着兄友弟恭的微笑,“我给我哥接风洗尘呢,他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我一想整个b市也就这儿最清净,就带他来了。”
说完,他微微弯腰,征询沈芒的意见,“哥,我订了个大包厢,要不把张少和林少也叫上,正好热闹点?”
“随你。”沈芒没什么表情。
谢玄青顿时喜笑颜开,他招呼张少和林少都跟上,自己走到沈芒身后,想给他推轮椅。
“沈先生,这……?”原本推着他轮椅的人有些犹豫。
“没事,让他推吧。”
那人只好退到一边。谢玄青勾起嘴角,双手握住他的轮椅把手。
他知道沈芒一旦回了谢家,他要是再像之前那样什么表情都摆在脸上,跟他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万一惹恼他爸,他副总的位置都保不住。
眼下,他只能暂时放低姿态,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等沈芒放下戒心,就是他报复对方的好时候。
余弦看着谢玄青推着沈芒的轮椅,进了里面的行政长廊,一时有些忐忑。
沈芒腿不方便,身边又都是不认识的人,万一谢玄青起了什么恶毒的念头,岂不是没有人能帮他?
余弦脑子里有些乱,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余光看到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人经过,忽然有了主意。
包厢里。
迷离的霓虹灯投射下来,屏幕上正放着舒缓的情歌,大理石茶几上摆了七八种鸡尾酒和红酒,谢玄青拿起其中一瓶红酒,熟练地撬开软木塞,把桌上几个高脚杯倒满。
“哥,欢迎你回家谢家。来,我们一起敬谢大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