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这还是第一次贺夫人让人给他盛汤喝。余弦拿起勺子,看着碗里的山药排骨汤,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贺夫人看着他,神情淡淡的开口,“挑个时间,把信托基金里那笔钱转到你名下吧。你不想要的话,捐出去做慈善也行,随便你。”
余弦吃虾肉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贺枫桥诧异的看了他妈一眼。
“盯着我做什么,这件事还得由你办。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单着也不是事,我看你之前不是也上了那个恋综吗?怎么人家都脱单了,你还一个人啊?”
莫名被亲妈扎心的贺枫桥:……
“这个贺夫人,确实是嘴硬心软。”
散完步回到房间,沈芒躺在床上,感叹道。
余弦正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晚不回谢家?”
散步的时候,沈芒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谢桐山打来的,催着他回去。
沈芒将双臂枕在脑后,目光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黑眸像深潭一样晦暗,“明天吧,明天就是新年了,正好,所有脏污都会被清洗干净,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听到他的话,余弦心中一跳。他把衣柜门关上走到床边,握着沈芒的手。
“你一定要明天回谢家吗?不回那儿行不行?”
从沈芒带他去沈薇的墓地扫墓开始,他就大概预感到对方要做什么。现在来到b市,这种预感越发强烈。
沈芒侧过脸,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余老师,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妈怀着我的时候被家里赶出来,走投无路,是去找过谢桐山的。”
“只不过,谢桐山明明看到了她,却装作不认识她,搂着自己的新欢上了车。我妈挺着大肚子,在大雨里走了一夜。后来她生下我后,就落了病根。”
“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他最爱的人是我妈,还想我以后给他养老,呵。”
余弦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觉鼻子分外酸涩。
他还以为,至少谢桐山对沈芒是有父爱的,没想到当年的实情竟然是这样……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去谢家?要不要我陪你?”
沈芒笑了笑,转过身,黑眸凝视着他。
“明天晚上吧,你开辆车,在谢家附近等我就可以了。那个龌龊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走进去。”
余弦点了点头,他靠在沈芒怀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坐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
“我要出去一趟。”
沈芒有些不解,跟着坐起来,“大晚上的,外面那么冷,你要去干嘛?”
“去买个东西,反正你别管,我很快回来。”
沈芒脸上有些疑惑,还要再说话,余弦已经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他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是余弦回来了。
对方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房间,大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好像塞了个什么东西。
“余老师,你该不会去买烟了吧?”
余弦摇了摇头,他摘下眼镜,浓密的眼睫微微垂下,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床上。
沈芒看到那个日文包装的盒子,瞳孔一缩。
余弦没看他,屋里有地暖,他脱了大衣,还是觉得热,又把身上的毛衣也脱掉了,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衣。
他解开领口的衬衣扣子,侧身对着沈芒,耳根微红,“要不要用,随你便。”
“余老师,你……”
沈芒喉结动了动,怕吓到余弦,两人在一起这几个月,沈芒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先主动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余弦。
“还有润、滑的,我也买了。”
余弦低着头,手指有些抖,从长裤兜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放在床头柜上。
沈芒看到那个蓝色的小瓶子,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
这个傻子,一个人去便利店里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做完这一切,余弦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他不敢看沈芒的表情,低头想往浴室走,却被人猛的搂住了腰背,压在了墙上。
沈芒一双灼热的黑眸看着他,眼底暗潮翻涌,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念。
他抚摸着余弦的脸,呼吸滚、烫,语调压抑而沙哑,“余老师,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