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个卖包子的李大傻的病有没有好,他家包子还卖不卖。
我仰躺在床上,肚子上的伤终于像是连着心脏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江一航,滚你妈的,傻逼东西。”我听到自己一边抽气,一边笑,“老子不要你了,你他妈的就是傻逼,艹。”
骂脏话就是爽啊,反正也没人听得到。
医院这个床比小破城那个卫生所的床铺好多了,以前的那个床铺又窄又小,还出奇的硬,我记得那个时候,那时候我们两个躺在一张病床上,面对着面,几乎贴到了一起,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鲜活又真实的。
我从不否认我爱江一航,但是我爱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可是他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死的悄无声息,我连为他办场葬礼,都不知道从何开始,他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一夜我做了很多梦,一个接着一个,我梦到我站在小破城的山坡上,我看到我坐在墓碑旁边,上面还种满了竹子,前面杂草一堆,有人跪在上面拿着铁锹,似乎是在挖坟,哈,多大仇多大恨,连坟都要挖。
但是看到墓碑上的字的时候,我笑的更大声了,上面写的是“左齐之墓”。
我终于死了,好啊,死的好啊,就不难过了,左齐。
但是这终究是梦,醒来之后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真觉得没意思极了,陆桥像是不用上班一样,定时定点的来这里报道了,我也摸不准他是不是想要看我的笑话,至少他的第一句就是“听说你把你的小男友,不,前男友开瓢了?左总,这是家暴啊。”
这人真不太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