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醋海波

缠萝 遗珠 1889 字 8个月前

——好一个礼尚往来,比唇不离腮更文雅。

阿萝一时无从反驳,只得抿起唇,气闷闷地转开视线。

魏玘不肯饶她。他垂首,轻啄她眉心,放缓了语调,同她软硬兼施道:“好阿萝,你不当与我生气。我想叫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说完,他又拉低姿态,更加亲昵地蹭她,小心触碰着。

“你看看我,好不好?”

“看着我,回答我,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听出魏玘的央求,阿萝心尖泛软,越发没了办法。

她咬着唇,徐徐望回他,凝视他含星的、盼望似的双眸,道:“我哪里会不喜欢呢?我当真十分喜欢。我、我只是……”

只是害怕。只是不想牵连他。

可她并不会说出这些顾虑。否则,他定要为她筹谋更远、付出更多。

此时此刻,木已成舟。纵使她百般不愿、万分谨慎,他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她、吻了她。

阿萝精神愈颓,柔肩一蜷,藏进魏玘怀中。

“不打紧。”她低喃道。

——既是回应魏玘,也是宽慰自己。

她想前来议事之人,应当都对魏玘心存认可,或许不会介意两人的亲昵。为了站在他身旁,她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这般心绪,阿萝虽然不说,却瞒不过魏玘的眼睛。

魏玘不露声色,只在软玉温香投来时,更深地拥她,将少女的娇躯纳进臂弯。

怀里的腰身如此纤薄,弱得不盈一握。可正是这水作的身子,藏起海般的心思,比她柔长的乌发还要细腻、绵密。

自何时起,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魏玘无法回答。对这样的变化,他既欣喜,又悔愧。

曾经,阿萝烂漫天真、无忧无虑,只记挂父亲的行踪,并未将他放在心上。而今,他如愿走进她心里,她却有了烦恼和顾虑。

可她不该怪自己。应当怪他,为她带来麻烦,令她身陷危险。

魏玘垂首,贴向阿萝,与她如鹤交颈。

他越发感到庆幸,因她从不畏惧麻烦与危险,他亦不会为任何事而放弃二人的情意。

不过,往后归往后,当下的问题是——

“那丝帕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到丝帕,阿萝如梦初醒,这才发觉指间触感绵软,不禁惊呼一声。

“哎呀!”

她脱开怀抱,委屈地瞪着魏玘:“都怪你。”

“这是德卿的帕子!”

听是郑雁声,魏玘眉峰一挑,心下明了三分。

他知道,郑雁声心许川连,常赠其玉佩、团扇等定情信物。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1]。川连一概不收,还处处躲着郑雁声。

对于此间缘由,他大抵也能猜透七八。

川连是罪臣后人,投入肃王门下时,无异于丧家之犬。而郑雁声虽是庶女,却出身高门,与川连别处霄壤。川连因此自卑,也在所难免。

可这终归是两人间的私事,不准牵涉到他的阿萝。

尤其是郑雁声,竟敢把他也算计进去——她自己有腿,却不肯走这一趟,明知他也在场,偏要阿萝来送,显然是故意的。

阿萝的话语证实了魏玘的推测:“她知我要来孙府,便托我转交川连。”

言罢,她摊开小手,将丝帕捧上前来。

魏玘看也未看,取过丝帕,道:“本王予他便是。”

他收起丝帕,又去捉阿萝的小手,稳稳牵她,摩挲她不算细腻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