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合伙坑害我?!”
看到武士手牌的瞬间,“安纲”勃然变色,口中发出尖利的呼啸——他只需要一张路人牌,对方却给他送来了足足七张路人牌!
一定是对面的“女人”恰巧需要这张“路人牌”,
但先前她每次都从自己手中抽不中这张牌——于是暗示苏午变幻手牌,通过自己,把那张路人牌转运到女人手里,
让她赢得最终的胜利!
她窃取了自己的胜果!
“安纲”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樵夫铺在地面上的完整七类牌,怒火炽盛;
偏移了他的认知,与他的认知勾连愈深,反过来被他影响的“美妇厉诡”也伸长了脖颈,贪婪的目光投向樵夫插在树枝座椅上的那把精美匕首!
唰!
下一个瞬间,美妇的形影惨绿鬼火交织,
穿过安纲衣袖的双手不断拉长,被团团鬼火簇拥的左手扼住近在咫尺的武士脖颈,右手则穿过半空,抓向了樵夫身后的匕首!
滴答,滴答,滴答!
樵夫此下的速度却比美妇伸过来的手掌更快,
它返身抓住那把精美的匕首,
在美妇手掌伸过来的一瞬间,手起刀落,
——匕首瞬间扎穿美妇的手背,将之牢牢钉在树枝编织成的座椅上!
黑血肆意流淌,
在樵夫脚下形成血泊!
这个瞬间,被美妇一只手扼住咽喉的武士,胸口处血窟窿里不断涌出汩汩鲜血,一只惨绿的鬼眼在其中不断膨胀。
鬼眼每膨胀一分,都导致它胸口处的伤口扩大许多,往外不断蔓延,
伤口如瓷器上的冰裂纹一般,
蔓延过武士虚幻形影的左胸口,又蔓延过它的左肩、整条左臂!
在那些冰裂纹般的伤口里,一只只惨绿鬼眼相互拥挤着,密密麻麻的生长出来,鬼眼的目光将城门下的黑暗都渲染成了深绿色!
所有鬼眼蠕动着,
朝向“樵夫”集聚目光!
明明它被美妇扼住了咽喉,却并未对美妇反击,
反而以鬼眼目光试图定住樵夫的动作——它试图定住樵夫与美妇相互之间的攻击,化解这场争端!
在这场游戏里,
它完全未费吹灰之力,就“偏移”了苏午的认知。
因而致使自身在苏午这里根本没有锚点,不会受到苏午偏移认知的影响,是以保持了相对的清醒。
另外两个厉诡都将它们各自掌控的人认知偏移到了极深的程度,
如此更方便它们将活人置换入罗生门中,
同时亦导致在活人未能进入罗生门之前,它们亦将与那偏移过甚的认知相连,反过来受偏移认知的巨大影响!
但是,武士虚影的认知只是相对清醒而已,
它能否一直保持自主,
取决于苏午的心意。
——武士虚影包裹下,那道漆黑的身影上黑液蠕动着,延伸出一条条小蛇,一条条小蛇不断交织着,形成一条漆黑手臂!
这条手臂填塞进了武士虚幻的右臂之中,
就像墨汁充入墨囊,
武士原本毫无动作的右臂猛然膨胀开来!
已完全化为漆黑色的手臂反过来绞缠住“美妇厉诡”的脖颈,猛烈地拖拽着这道厉诡,将它拉扯得远离其下安纲的肉身!
“啊啊啊啊——”
“夫君,夫君!你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
美妇厉诡纵声嘶吼着,那只扼住武士咽喉的手掌骤然发力,指甲深深扎破了武士的虚影!
樵夫脚下的黑血泊在此刻沸腾起来,
不断冒出腥臭的气泡,
引得那映照在它身上的深绿目光都摇晃颤抖!
它将手中的匕首更钉得深了些,
钉死美妇的另一条手臂,
同时卸下身后眼神空洞的平灵子,迈步走向武士。
背起了武士虚幻的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