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平安京‘太政大臣,宅邸内,华灯初上。
西院中堂。
诸平氏人、家臣聚集一堂。
当朝太政大臣、平氏家主‘平清盛,盘腿坐于上首位。
在他左右,二子平凌盛、四子平知盛端正站立。
平氏长男‘平羽盛,长久不在京都,在‘陆奥国,做守护将军——此人软弱无能,偏偏刚愎自用,好意气用事,在京都的时候,已不知给平清盛惹出过多少祸事。
将他打发去陆奥国做守护将军,平清盛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三子‘平维盛,当下还在长船国历练,
是长船国的守护将军。
四子平知盛是平清盛诸子之中,官职最高者,已然是‘兵部大辅,。
平清盛预备在四子再积累一些功绩以后,
就令他进位从四位上‘左近卫中丨将,。
平清盛身形瘦削,纵然已是四十余岁的年纪,但仍然是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是武家出身,反倒像是公卿世族。
他目光看着桌案上的茶盏,开口道:“诸国仍未监测到源氏运刀队的动向吗?”
“未曾检测到。
源氏这支运刀队神出鬼没,先前分明途经了长船国,长船国依旧毫无收获。
也是平灵子小姐在源氏的内应那里得了消息,
才阻截过这支运刀队一回。
但运刀队中有强大鬼武士,冲破了平灵子小姐的阻截。
在下以为,那支运刀队可能有某种遮掩行藏的方法,如今极可能已经接近京都。”诸家臣之中,一位身披黑红大铠的武士越众而出,向平清盛躬身汇报道。
平清盛看着那只漆造的精美茶盏,忽然出声道:“今在殿上公议之时,右大臣源赖刚忽然为一边陲小国守护家族的长男请求封官,
并请录仙籍,可以升殿议事。”
众平氏子、家臣默不作声,
但都竖耳倾听。
平清盛不徐不疾道:“这个小国,名为伯耆国。
那里的守护家族,是‘井上家,。”
众人闻言都皱眉不语,还在脑海里检索着‘伯耆国井上家,是哪个贵家。
此时,平知盛开口,温声道:“源氏所运送的无上级太刀,便是自伯耆国安纲铸剑所中铸造而出。
那个击退了罗生门之诡,连家妹都无可奈何的鬼武士,即是井上家的‘井上烛照,。
父亲,今日源赖刚既为伯耆国的井上家请求封官,看来井上烛照带领着运刀队,已然踏入源氏宅邸之内,与源赖刚碰头了。
请下令围攻源氏。
此时尚有亡羊补牢之余地。”
平知盛话音刚落,就有家臣迟疑着道:“只是因为源赖刚为井上家长男请求封官,便认为井上烛照可能与源赖刚碰头了?
这样判断,未免过于武断了吧?”
他说完几句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平知盛地背影,又接着补充道:“在下并非刻意反对平知盛大人,只是围攻京都源氏宅邸,此事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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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做出决定,必然就是双方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时我平氏势强,但源氏在平安朝经营了数百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尤其是他们还知道了我们都未能掌握的家神‘酒吞童子,的具置……”
家臣未有将话说完,但他的担忧已然明了。
众人附和着点头。
“如非井上烛照与源赖刚碰头,将无上级太刀相赠给源氏,便无法解释源赖刚在公议上为井上家请求封官的举动。
这可以看做是源赖刚对井上家的奖赏。”平知盛神色平静,未因下臣的反驳而流露丝毫愠色,依旧不徐不疾地向父亲陈述着自己的判
断。
平清盛微微应声。
他亦提出了一个问题:“源氏必然清楚,我家一旦清楚他家获得无上级刀剑,一定与之不死不休。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