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与猪子生父、以及其父后来的续弦有多少牵扯?
苏午脑海里念头飞转,同时迈步走近那张方桌。
他肩后生出一双漆黑手臂,一瞬按住了牌位后黑布蒙着的木匣——木匣内的诡韵未及溢发出去,便被影诡完整禁锢住了。
漆黑手臂将木盒碰到了苏午跟前,他向木盒道一声‘得罪’,即掀去木匣上的黑布,打开了木匣。
木匣内还有一个红布囊。
拆开布囊,便显出了其中若石灰色的散碎骨殖。
这些骨灰被诡韵侵染至今,亦未生出任何诡变,匣中溢散的出诡韵另有源头——苏午伸手拨开那些散碎的骨殖,最终在红布囊底部看到了一只银色的十字架。
那丝丝缕缕的诡韵,正自那只被诸多骨灰簇拥在中间的十字架上散发!
看到那只银质十字架,苏午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收敛气息——‘十字劫’带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哪怕他今下进入模拟时空,自身亦时时笼罩在十字劫的阴影下,如今看到与那‘十字劫’外相类似的物体,难免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感。
尤其是这只银质十字架上溢散出的浅淡诡韵,与‘十字劫’爆发出的诡韵亦有些类似!
好在这只十字架本身虽然诡异,但终究未曾引来‘十字劫’。
苏午观察它一阵,确认安全无虞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之从骨灰中取了出来。
十字架入手之后,即与苏午的皮肤保持了相同温度,它的下端被铸成了箭头形状,那只箭头钉住了一个泛黄的纸团。
拆开纸团,苏午便看到其上写着的生辰八字:
‘姓名:李文娟。
生辰八字:乙丑年己酉月壬辰日丙午时。’
纸团上除却书写着猪子生母‘李文娟’的生辰八字以外,便再无其他字迹,未有透露出其他线索,但一只散发着诡韵的十字架,钉穿了书写有李文娟生辰八字的纸张,这种情形,怎么看都怎么不正常,显露出一种吊诡感。
苏午将纸团放在一边,又研究起那只十字架来。
那十字架看似是银质,但苏午一将之拿在手上,便发现它有种奇异特性——当它接触人的皮肤之后,立刻就会与人的皮肤同温!
十字架上,铸刻出一个被缚的人形。
丝丝缕缕的诡韵,正是自那个被缚人形上散发了出来。
被缚人形周身的银色非是一成不变,而是如一股液体白银般,在苏午目光注视之下,被缚人形霎时就‘流动’起来,扭曲、挣扎了起来!
甚至于它模糊的面容五官都在这流动中倏忽变得清晰——
一会儿变作一个圆脸女子的模样,一会儿又变作一个戴着头纱的枯槁男子形容!
苏午当下也不敢贸然使用‘八识心王’或者‘六天鬼眼’来观察十字架上的人形,毕竟他上次就是因为对那个洋道士运用了八识心王、六天鬼眼,十字劫瞬时显现,直接就将他带走,顺便磨灭了玉佩上的因果指向。
他定住心神。
十字架上的扭曲形影也凝固在最初的状态。
感应着屋子外渐渐临近的脚步声,苏午将那只‘类银质’的十字架以及那道纸团复归原状,放回了骨灰匣内。
他将骨灰盒也放回原位,倏忽走到床畔,钻进了被窝里。
待他在床上躺好,姥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捧着一个大海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大海碗里卧着一颗荷包蛋,白面条上滴了好几滴香油,还有几根青菜被压在好大一抄子手擀面条下。
姥姥把面碗端到了床前,递给苏午,满眼慈祥笑意:“来,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