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稠的、尚在滚动的岩浆般诡韵之中,传出一声声男女充满撩拨的叹息声……
伴随着那些极具诱惑力的叹息声,一条条纤细白嫩如玉的手臂、大腿、健硕强壮的肌肉就在焰流中若隐若现。
种种撩人的肢体在岩浆中浮现。
一双漆黑的手臂便在这无数肢体下浮现。
眼眶里凝聚着昏黄倒垂十字的羊头跟着显现。
羊头厉诡穿着一身黑袍子,从黑虎眉心流淌出的岩浆诡韵里显化了出来,它身影显化的一瞬间,这间屋室内的光线就剧烈摇晃起来,屋内的光线在剧烈摇晃中变得迷幻而妖冶,光线散溢之间,房屋各处似乎堆满了金条银锭。
那堆积如山的金条银锭上,还有一个个身段撩人的女子或坐或躺,尽情展现着自己美好的身体。
‘恶堕’!
此即是‘撒旦’的死劫规律!
苏午看着满室的金银财宝、撩人女郎,他眨了眨眼——一片片气鳞从虚空各处浮现,覆盖向那岩浆中显化而出的‘撒旦祥羊’!
黑虎亦在同时转动心念,以自身压制‘撒旦祥羊’的死劫规律!
片片劫运气鳞覆盖在‘撒旦’周身,令它外散出的死劫规律猛然收缩,一道道或阴绿、或血红、或漆黑,或头生独眼,或有四条手臂的‘猖鬼’从黑虎的劫影中扑出,亦将‘撒旦祥羊’团团围住,压制下它外散出的死劫规律。
李黑虎继承‘张五郎仙人’衣钵,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近似巫傩的修行体系。
这位‘张五郎仙人’,是否就是‘翻坛倒洞张五郎’,今下仍旧未有答案。
覆盖了四下的‘恶堕’死劫规律就此消寂下去,黑傩太上爷临近仍旧立于岩浆中的‘撒旦’厉诡本形,它像是一个顶着羊头骨的黑袍人形,但常人一看见它,便会在脑海中产生美好幻觉。
黑傩细细地观察了‘撒旦’一阵,它甚至吞吃了一缕撒旦的诡韵,那缕若岩浆焰流的诡韵在黑傩的身形内流转了一阵,随着他的身躯剧烈痉挛颤抖过后,色泽变得浅淡的撒旦诡韵,又自它的鼻孔中流淌出,散溢在了虚空里。
“我今下便要开始捏造‘旱魃身’了!”黑傩看向李黑虎,向其说道。
黑虎未想到黑傩这么快就要上手捏造旱魃身,他一时犹豫。
苏午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不必担心。我给你留了一些丹药,此下哪怕‘撒旦’从你体内剥离,你体内的平衡亦不会打破,引致你自身陡然陷入虚弱状态。”
听到苏午的话,黑虎这才放下心来,向黑傩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阁下了!”
见黑虎点头答应,黑傩亦不多言甚么,他取来一副昏黄色泽的泥皮——黑虎看着黑傩从青蒙蒙雾气里拖出一张昏黄的皮囊,那皮囊上的五官面容都还栩栩如生,他一下子吃了一惊,以为黑傩这是以人皮来塑造旱魃身,心中霎时就天人交战起来,忍不住又转脸看向苏午。
“此非真人皮壳。
实是一种特殊的、人间未有的泥土。”苏午自知黑虎的心思,笑着与其解释了一句。
黑虎神色缓和下去,又转回头,仔细看着黑傩太上爷削去了那张泥皮之上的五官面容,紧跟着便将这张犹如黄布一般的泥皮提起来,围着‘撒旦’厉诡本形包裹了一圈,将它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撒旦’被这层泥皮包裹起来的瞬间,一阵阵暗红诡韵便如同血墨般洇晕了泥皮,在泥皮上留下一层层如水波纹般的痕迹。
与此同时,好似有一只只大老鼠钻进了泥皮之下,在其下飞快跑动一般,一个个鼓包从泥皮上接连浮凸而出!
对于此种情况,黑傩早有准备。
他探手进青雾之中,从青雾里拿来一方砚台,一块缠绕着血红纹理的墨块。
白驹立刻拎起墙角准备好的一只大公鸡,当场结果了那只公鸡,将它的颈间血洒进了砚台里,随后以那方墨块研开鸡血——血墨在砚台里缓缓流动的时候,让人几乎有实感的‘生气’就从血墨中散发了出来。
这勃勃生机,引得泥皮下的‘大老鼠’聚集成磨盘大的一团,从泥皮的胸口处奋力凸起,企图临近砚台中的血墨!
“哼!”
黑傩冷笑一声,拿起一支毛笔,饱蘸血墨,在泥皮头颅顶门、眉心、胸腹、肚脐、双手双脚的位置各自点了几点,泥皮下的那些‘老鼠’顿时分散而开,朝着沾染有血墨的位置冲突而去,在那些‘老鼠’冲突跑动之时,原本只如树桩木桶一般的‘化身’,立刻长出了四肢。
接着,黑傩开始为这长出四肢,但四肢还未分出手指与脚趾的化身,勾画出脸谱面容、五脏六腑、手指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