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如何方能请动闾山道脉出山相助?
老神仙何以教我?”
张果捋须一笑,回道:“此般神仙遗脉,仙门羽士,老朽能与他们结识,亦纯属偶然。若在从前,陛下欲要请动这样道脉相助国朝社稷,贫道亦是一筹莫展,别无他法。
但这闾山道脉,却则格外与众不同一些。
——玄和掌教声称,闾山弟子栖身的‘闾山’,常年漂浮于海上,时隐时现。未能脱离苦海之辈,往往无法见得闾山影迹。
而这座闾山本有神异,其山根地脉遭遇变故,无能与今下国朝气脉相连,是以虽然明明距闽中郡颇近,闽中之人亦无从发现闾山影迹,闾山弟子自身气脉又与闾山相连,更不得脱离闾山,出走山外。
陛下却是江山社稷主,身负巨唐国运气脉。
只需陛下一道执意,即能令闾山与国朝气脉相连,闾山弟子自能出走山外——我与那玄和做赌,自称可以领闾山与今时气脉相连,使闾山弟子大出天下,赌注即是此事若能办成,闾山弟子需为大唐效力五十载!
那位闾山掌教,亦与我立下了印契,同意了赌约。”
老道说过话,便张开了枯瘦发黄的右手掌。
他掌心之中飞光流转,聚作一道符箓印契,那印契两侧,各有一红一青两个以云芨文字写就的道名,正是玄和与张果的道名。
玄宗虽未有道门修行在身,但亦熟读道藏,皇家收藏道门诸宗修行法门亦为数众多,他自然看得懂这道符箓印契,亦明白内中涵义,便知张果所言非虚,然而,事临于此,明明只需他一道旨意,便能大功告成的事情,他却心生出几分犹疑来——
“闾山道人根脚何处,今下犹未探明。
而国朝气脉事关重大,一旦使之与闾山根脉相连——万一那闾山内生邪诡,岂不是会反过来侵染国朝气脉?
天后下生,殷鉴不远!
莫非没有别的办法,可首先接引闾山道中弟子出山,待探明其根脚以后,再做打算?”玄宗皇帝深皱着眉头,向张果问道。